“你干什么!”杨尘立马跑到小路旁边,狗的鼻子里流出了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能听到它疼痛的叫声。
这叫声刺耳,逼的杨尘模糊了眼眶。
段弋锦吓得半天不得动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也是不知所措的模样。
“段弋锦,送医院……”杨尘说道,声音颤抖。
段弋锦马上把小路抱起来,冲出屋内,往宠物医院的方向跑。
“你非要我说跟路柏严有关系,对吗……”杨尘站起身,盯着凌梦河。
他的母亲,在这些事情之前,明明那么知理,那么温柔。
为什么会这样……
“都是因为他……”凌梦河也知道是自己太过了,可却仍然不认输。
“因为他什么?因为我变得不伦不类了吗?我是黄赌毒了还是还是杀人放火了?我的成绩很低吗?七百多分的成绩你看不见吗!”杨尘咬字越来越紧,每一句都是在说对路柏严的不公平。
“因为他你被打成什么样子,你受了多少委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苦啊,那次你脸上,身上都是伤,耳朵流出的血止都止不住,你跟我笑着说不小心弄的,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被打成那个样子的,”
“你说我能好受吗,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替你痛啊……”凌梦河抓着杨尘的胳膊,泣不成声的跌坐下去:“同性恋不就是不伦不类吗……”
杨尘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收了回去,深深地紧着眉,伸手扶起凌梦河。
“我跟你回去,房子你找人退了吧。”杨尘把自己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
最后杨尘被带回家里。
他回到卧室,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又被锁起来了……
他向屋内走去,却发现窗户竟然被焊上了铁栏杆。
铁栏杆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掌宽,他彻底失去了拥有自由的权利……
而这种情况要持续一年之久。
也就是说,昨天是他和路柏严最后一次见面,他不仅没有把误会说清楚,还让对方提了分手。
杨尘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全都是路柏严说分手的模样。
直到晚自习的时候杨尘才被放出去。
凌梦河看他的样子欲言又止,而杨尘不曾看她,也“默契”的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就这样,亲人之间也出现了填不满的隔阂。
上学时,段弋锦告诉他小路伤的有点重,需要在医院那边观察一段时间。
杨尘拿着水杯,准备走出教室去接水,步子还没走几步就被花照棠拦下去了。
“干什么去?”花照棠问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接水。”杨尘回答过后绕开她走出班级。
花照棠转身对班然然招了招手,叫她跟上。
班然然很配合,两个女生牵着手跟在杨尘身后。
“你说他不会想不开吧,我看他今天心情非常不好,连课都没听,一直睡。”花照棠悄悄说。
“不会。”班然然看着杨尘的背影说道。
“哎,就是他,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的,”一个路过的男生指着杨尘说道:“同性恋。”
“知道他,家里是挺有钱的,还是独生子,我要是他爸腿都给他打折了。”
“同性恋那么恶心……”
“搞基哈哈哈哈,你们说他看到男的是不是就忍不住……”
花照棠听着这些下流的话,打心底替杨尘生气,她抬起脚,一脚踹在带头那个男生的屁股上!
“我靠!谁啊?!”那男生转头,怒视着花照棠。
班然然带着花照棠一脸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却不像害怕的样子:“还真有人愿意捡垃圾往嘴里喂,跟牲畜没什么区别。”
那男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说得是自己,正要追过去,却被“刚好”从班级里出来的段弋锦绊了一跤。
男生错愕地看着段弋锦:“你瞎啊?不会道歉吗?”
段弋锦笑了笑:“只给人道歉。”
男生更加生气了,想要去抓段弋锦的领子,可是后者往后退一步,正正好好退回了班级里。
段弋锦指着走廊巡逻的主任说道:“你不是我们班级的同学,不能进来。”
杨尘这边本想接冷水,但点的却是热水的按钮。
不过他也没注意,直到热水冒出瓶口,烫到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
因为96°的热水烫的很疼,杨尘本能反应地把水杯甩在地上,看着烫伤的地方之后捂着伤口叹了声气。
他弯腰去捡起地上的水杯,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又去找了个拖把,清理干净地上洒得到处都是的水。
至于烫伤他就没再管了,不是忘了。
疼怎么会忘记呢……
他就是懒得管,不想管。
灰溜溜地回到班级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灼烧感,他怎么也睡不着。
班然然她们一路跟着回到教室,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帮杨尘。
害怕杨尘误会她们是因为觉得他可怜给予的施舍。
上课时,老齐看着趴在桌上的杨尘摇了摇头,他私下找过杨尘很多次,聊了很多,但都没什么效果。
回家后的杨尘也是自己回到卧室,没有跟杨圣哲凌梦河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