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冥舟逼近自己,杨尘推开了他,愠怒:“二十天就是二十天,你们自己出尔反尔怪在我头上?”
本以为是一场口舌之争,却没料到李冥舟一脚踹歪了杨尘的膝盖下。
杨尘措不及防的倒下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瞬间让他痛的弯下了腰。
李冥舟拽着杨尘的头发让后者抬头,然后语气较好道:“商量个事儿。”
“你他么这叫商量?”杨尘骂出了脏话。
李冥舟没管他,接着说:“我们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没地方发泄,既然没钱就帮我消消火,不然坏心情憋在心里会生病的。”
李冥舟蹲下身子,与杨尘平视:“为了你的保送生,你不会还手的,对吗?”
“……”杨尘脑海中浮现出路柏严的影子,他实在忍不了这口气,但一想到路柏严,他就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只能硬气的说:“你们这是校园暴力,是犯法的,知道吗?”
“不知道。”李冥舟无耻道:“那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血电视剧里总能看见,不知者无罪吧?”
“好像吧,唉,算了,咱们比不上杨少爷这么有文化。”江旭笑道。
等段弋锦见到杨尘时,愣是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杨尘的脖子上有勒痕,嘴角也破了皮,眼下都是红肿,就连耳朵也滴着血。
“不是……”段弋锦撸开杨尘的袖子,也全都是不深不浅的刀疤,就出来的血咱就被袖子糊的整条胳膊都是血。
段弋锦的不忍心一瞬间涌上心头,鼻腔里酸酸的,但很快他就忍了回去:“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你去帮我买点碘伏什么的,”杨尘说道,语气比平时冷静许多:“去吧,我这样容易吓到别人。”
“行……那你在这等着,别乱跑啊。”段弋锦皱着眉心,愣是想不明白,谁敢这么对杨尘,而且从小到大杨尘也没有打架的习惯。
等段弋锦走后,杨尘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尖红肿,如果细看那些针眼就很明显了。
他轻声笑了。
应该是自嘲。
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抗揍。
杨尘在心里想了几遍一会儿要给段弋锦解释的话。
想着想着,又想到咱们应对路柏严。
要不蒙个黑布,只露眼睛?
不行……像变态。
那要怎么说,说……打架?
路柏严大概是不会信的吧。
李冥舟这个人很“慷慨”,说什么等他伤好了再来找他,到时候要么破财免灾,要么破灾免财。
等段弋锦回来给他抹药的时候,杨尘才把事情过程简略代过一下。
“……”段弋锦沉默很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安静,涂好药之后才渐渐开口:“要不,找老师吧?”
“不行。”杨尘都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可这件事情你自己也解决不了,况且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自己,别天天就路柏严路柏严的?”段弋锦说道,现在这件事情他们没能力解决,就是要找人帮忙才对啊。
凭什么要平白无故受委屈啊?!
这他妈什么天理啊!
杨尘握住段弋锦的手腕,语气坚定:“我的分数下降了可以再提,受的伤也会好起来,但他的包容没了就回不来了,他整个三年就这一次机会。”
“你们这一群人就是有病,知道吗?”段弋锦恨铁不成钢:“行行行,松开我,烦死了。”
杨尘回到班级后,大部分同学都围着他问东问西,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杨尘脸上挂彩。
而杨尘只是歪头撑着笑,脾气比平时还要好,他特意不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
好巧不巧,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只能被迫回到座位。
这节课是老齐的可,他进来后看见杨尘的样子,微微皱眉:“某人逃课就是为了去打架?也不掂量掂量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也听着点,还有三天就期末考了,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都放一放,新年总是要过的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杨尘抿着嘴有些失落,被误会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上了十分钟后,李冥舟从后门走进来,坐下后趴在课桌上,似乎是想到了旁边还有人,就换了个姿势趴着,脸正好冲着杨尘,小声说:“包扎好了?”
“眼瞎?看不到纱布?”杨尘瞪了他一眼,接着听课。
“耳朵哪儿的伤认真清理的话应该不会留疤。”李冥舟说道。
杨尘彻底无语了,搞什么?明明是你打的,现在装好人?
杨尘看着老齐写的知识点,可是手却那不起笔,手上全是伤口,碰一下笔都是剧痛。
李冥舟沉声笑着:“要不我帮你写?”
“滚。”杨尘特意用小臂压在笔记本上,滑远了一些,还附了一句:“少他妈管闲事。”
杨尘艰难的拿出手机,按下录像后,放在课桌上,对着老齐讲课的位置。
“哈哈……”李冥舟把脸埋进胳膊里,闷声咯咯咯的笑。
正常来说,被打的人应该害怕施暴者才对啊。
就像周桉一样。
怎么这小子这么硬气?真是服了……
“后面的同学安静一点,不要影响课堂纪律。”
班主任的眼睛和耳朵囊样是这一群任课老师里最灵的一个。
李冥舟终于安静了,趴着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说了了的魅力叫他这种听都没听过的人都抵挡不了。
他虽然不知道sin,cos,tan是什么,但是一听就困。
下午放学时,杨尘走得极快,没有要在校门口等路柏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