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自信地把它交给了他。)
柏水青:已经在想怎么报复便宜叔叔了。
只是此刻,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将计划进行到底。他执起任然的手,努力让自己温柔似水的眼眸在月色下闪闪发亮,温软地说:“不是烧饼,我是觉得,这月色很像你。虽然你平日看起来,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炙热,可于我来说,你就如这片温柔月光,那么柔和又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再也无法忘记你我初见的那天,我从混沌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好奇的面孔,还有你……向我伸出的手。”那时的他,懵懵懂懂,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将会和自己紧紧纠缠在一起……
这段话,他开始还说得磕磕绊绊,可越说便越是能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想起那时候的相处,便越是顺畅了。他说的,都是他心里话,也是一直未曾和任然说过的。
任然忽然抓紧了他的手,让他的心也跟着晃了一晃,他凝视着她,见她双唇微动,脸庞带着一股莫名的严肃和沉静,张口说了……“土味情话?不错,偷了偷了!”任然捶了一拳在他的膝上,吐出这么一句话。
柏水青的眼光黯淡下去:“……你真的醉了,早知如此,便不该给你喝那么多酒了。”都是他的错,害得这个计划到处都是漏洞,这样简单的一场约会,他也能做得如此四不像……
膝上忽然搁了一颗脑袋,任然一头栽在他的膝上,脑袋一点也不安分地在他膝上一阵摇晃,模糊不清地呢喃:“什么嘛……忽然说这些话,哪里学来的……都老夫老妻了……”她狠狠揪着柏水青的裤腿,拧来拧去,发泄自己纠结的情思……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叫她上来喝酒,居然还搞婉转诉情肠这套!
头发随着她的摇晃摩擦,也逐渐乱了,任然没注意到,自己通红的耳朵都从黑发里露出来了……然后就被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按住了,她浑身一僵,听到柏水青疑惑担忧的声音:“怎么耳朵这么红这么热,喝了酒都会这样吗?”
任然像一只忽然被人按住龟壳的乌龟,张牙舞爪的四肢霎时僵住,闷闷地埋在柏水青膝上不动弹了。
柏水青再傻,也后知后觉地发觉了……原来然然并没有醉啊。
于是害羞也传染了,两只耳朵通红,变成了四只耳朵通红……
柏水青起先说完那番话,是很大胆又坦诚的,可没有想到,任然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还会用装醉这招含混过去……可现在他掌心里捂着的两只热热的耳朵,好像也把这燥意传到他心里去了,连他都被这种静谧又暧昧的情愫感染了。
于是两个人,很傻地在屋顶上坐住了,像风化的雕像一样,凝固着一动不动了……或许该说,他们两人都正在享受、感受这样暧昧的静谧,这是一种别样的快乐,一点也不输于亲密接触。
直到任然趴得腿都麻了,旖旎的情绪也退去了些,正在心里纠结是继续装睡,还是不要面子地坐起来时,柏水青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肩膀,悄悄说:“然然,这府里似乎有些动静。”
“也许是府中哪个人起夜了,或者就如我们一样没事干跑出来晒月亮呢~”任然顺势坐起来,动动腿动动手,缓解一点麻痹的感觉,心里想着风花雪月的事情果然不是那么好干的,嘴上开了个俏皮的玩笑。
柏水青替她顺了顺她的乱发,表情平静:“应该不是,我听着有几道沉沉的喘气声,还有一些浓重的血腥味。”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任然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双眼充满兴味地眯起来,跃跃欲试说:“果然大宅里必定有些阴私污糟的事情,即使是城主府也不例外。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按照上辈子的三观标准来判断,她现在是妥妥的歪了。这也不能怪她,古代的生活着实狠狠摧残了她一番,让她遇到这种杀人埋尸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去凑热闹。活像上辈子热衷看人吵架吃瓜的村口大爷大妈,只不过,她吃的是杀人瓜,更刺激~
“嗯,好。你想看,我们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柏水青一挥手收了酒坛和酒杯,揽住任然,带她下去。一点也没有美妙约会遇上行凶杀人的不适感,甚至可以说,这场热闹对他们来说还算是添点热闹的好戏呢~去吃杀人疑凶的瓜,活像去看小电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