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一场,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见周围的蛛怪们表情放松很多,就忍不住嘴角抽搐,她无语地想,这些蛛怪肯定在心里想,‘嘁,原来这家伙这么菜,我们看守得也太过谨慎了叭’……
“看见了没,我没了武器,战斗力就是这么菜,你们用不着那么谨慎啦~说出去不怕给妖笑话,看守个手无寸铁的人类,就这么如临大敌,以后你们大王还能放心交给你们什么大事啊。”任然小嘴叭叭不停地‘教育’这些沉默是金的小怪,就是仗着他们没法因为‘嘴欠’就打人~毕竟自己可是大boss点名的后宫,他们也不敢随便对她动粗。
任然又在山腰的空地上走了几圈,就有两个蛛怪堵在她面前,指了指洞口的方向,意思是防风时间结束,让她回去。
任然眼珠转了转,反问:“你们大王有规定时间吗?没有吧?既然没有你们凭什么自作主张,知不知道人类没晒够一定时间的阳光就会生病,要是我生病误了你们大王的好事,那这些罪过就算在你们头上!”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抱胸站在一堆蛛怪面前,气焰可嚣张了,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势单力薄就夹着尾巴做人。
“反正,我还要多走几圈,这样好了,等你们大王回来了,我就回去,怎么样。”任然一副有商有量、语气友好的样子。
蛛怪们面面相觑,好像都在等对面拿个主意,任然暗暗一笑,趁他们这会儿分心,瞄准一条小道装作做广播体操,悄咪咪地往那靠近,然后趁离她最近的一个蛛怪转个头的功夫,迅速起身往那边跃去。
她的目标是山顶。
刚才她就发现了,那些蛛怪们怪得很,她稍微往上走两步,他们就露出防备的神色,堵在那条方向,可是往其他方向,甚至往山底靠近两步,他们却毫无波澜,一点都不担心她会逃脱。
说明山顶上藏着她不能知道的秘密,既然如此,她就一定要看一眼那里有什么,至于之后的后果,还轮不到她这个毫无人身自由的犯人来考虑。她知道自己必定逃不了,毕竟整座山都是他们的地盘啊,可是只为了跑到山顶看一眼,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她算得很好,成功利用蛛怪分心的那一点点时机,立马运上全身气力往上跃去,累得脚抽筋也拼命坚持。
后面的蛛怪们反应也很快,立刻就一窝蜂跟在她后面穷追不舍,心里很纳闷,上面光秃秃的一片,又没什么机密,往上也逃跑不了,这个人类去上面干嘛?他们还真懒得追,只是大王也下了个莫名其妙的命令,不许放任然接近山顶,他们也只好拼命去拦她。
任然敏捷点满,一下子就把后面的蛛怪甩开,但谁让这是人家的大本营,人家可以摇人啊!她暗自高兴的时候,发现从各个方向都窜出来不同的蛛怪,都在阻拦她,分明是接收到信号了。
从天空往下看,蛛怪从整座山里涌了出来,像密密麻麻的蚂蚁,而且全部都往一个方向集中。那个方向,就是如小炮弹似的任然,不断闪避360个角度扑上来的蛛怪,逆着蛛海往上飞奔。
任然:……怎么莫名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悲壮感!
可惜任然这个壮士形单影只,还是比不过敌人数量太多,凄惨倒在爬到山顶最后的一段路程。
任然悲壮大吼:“来人~救命啊 ~妖怪吃人啦~”
周围只是简单接收到阻拦信号的一大波蛛怪:不是,她有病吧!而且,我们拦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她跑到山顶又能干嘛??
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走过来,站在‘五体投地’的任然面前,声音低沉:“发生了什么?”
任然抬起头,逆着光看见跟前站了一个好高的大兄弟,有点迷茫:我只是随便喊喊烘托下气氛,原来还真有人啊?
殷贺看着被追得衣裳凌乱的任然,又看了满山围追人的蛛怪,皱起眉头。他刚才照常在山上乘凉打拳,远远地看见黎朱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飞走了,心中正疑惑的,在想黎朱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走神,表现得很奇怪……
他思考着这件事情发呆,接着就听见山上突然哄闹起来,他站在山顶陡峭巨石往下看,发现涌出来很多蛛怪,都在往一个方向跑。他想着是不是有其他妖怪打上门了,就往那边走了两步,然后一个人影喊着‘妖怪吃人啦’就往他面前扑倒……
看起来,蛛怪们围追的就是这个人。
殷贺第一时间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去问同为人类的任然,反而扭头去问他更熟悉的站在身旁的蛛怪们,“这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追他?”
蛛怪们左看看右看看,出来一个年轻蛛怪回说:“殷贺大人,他是龟公捉回来献给大王的人类,他……”
任然拿不准这个‘殷贺大人’是妖还是人,也不知他和那个蜘蛛boss什么关系,不过她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之处,这个‘殷贺大人’就是山顶隐藏起来的秘密?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正好听见蛛怪娓娓道来她的来历,她不耐烦听,更没有此时当个背景板的觉悟,便咻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举起手就毫不客气地插入对话:“啊,你好你好~初次见面,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被那个蜘蛛美女怪捉来交.配产卵的倒霉蛋,刚才只是出来遛个弯嘛,这群蛛怪就追得我满山跑……”
任然越说越小声,到最后自动消音,因为她看见面前这个男人脸色越来越黑……
殷贺眉头也不皱了,脸上变得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念出那些个敏感字眼,“交、配、产、卵?黎朱捉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