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贺紧紧抱着黎朱,只觉得自己被失而复得的感觉填满了,呐呐地说:“因为是你,我才不害怕的。”
明明是人妖相恋误会解除的感动名场面,可等殷贺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扒光按在床上了,而且黎朱叉开腿坐在他身上,掐着他命根子语气很不满:“不是说不害怕吗,怎么硬不起来?”大有一种‘如果被我发现说我,我一定要你好看’的架势。
这个奇怪的场面搞得殷贺所有复杂又激动的情绪不翼而飞,他这下是彻底对这个明明很可怕力量又很强大的蜘蛛怪害怕不起来了,他哭笑不得地说:“我刚才都激动得回不过神,哪里有心思放在这里。”
“是吗。”黎朱怀疑地打量他。既然硬不起来,那也没辙,她从殷贺身上爬下来,因为懒得下床,就直接从这具人类身体里伸出一根黑亮狰狞的节肢,将地上散落的衣服勾起来。
她收回节肢,准备穿衣服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了他已经精神抖擞的某物件,惊讶挑眉:“你不是说起不来,怎么又行了?”
殷贺:……因为你啥也没穿在我面前晃,我起不来才怪。
而且,殷贺今天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刚才他看见那根节肢从黎朱身体伸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更兴奋了一点……
总之,发现黎朱是个蜘蛛妖怪的这天,他们度过了前所未有的火辣夜晚,好像再也没有秘密隔在他们中间了,他们的心从未如此贴近过。
事后,殷贺也好好考虑过黎朱的妖怪身份,他想,他可能再也回不去柏国了,他没有办法抛下黎朱自己回去。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估计他身死的消息都已经成了旧闻,他父母亲人这时候伤心也伤心过了,他前半生攒下来的钱款地契都在父母那里,也不怕父母没钱养老了。
至于带黎朱回去?先不问黎朱的想法,他也做不到带着妖怪回家。他不怕,只是因为她是黎朱。既然是她救了他一命,那么,换他留下来待在她身边。
清晨的阳光照着到木屋的床上,灼热的光线刺透了殷贺的眼皮,他从睡梦里睁开眼睛,看见一条横过他脑袋的狰狞节肢时,心脏惊得紧缩一瞬,然后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殷贺看着那条节肢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伸手用指甲盖轻轻扫了扫那根节肢,结果那条节肢痒得抽动了两下,连覆在上面的刚毛都抖了抖。
殷贺被这样子逗笑,因为是黎朱,这根节肢在他眼里也变得可爱起来。横在头上的节肢消失,黎朱包着被子滚过来撞到他身上,睁开一只眼,犹带睡意,很不满地瞧他:“你笑什么。”
殷贺把手藏进被子,一本正经:“没什么。”
揭开身份的第一天,黎朱就睡了懒觉,在床上滚来滚去不肯起来。殷贺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爬起来,走到厨房一看,不出意外空空荡荡的,桌上什么也没有。但是厨房锅碗瓢盆和食材一应俱全,他很熟练地下了厨,从前孤僻单身汉的生活很好地锻炼了他。
“以前的那些饭菜是哪来的?”
“当然是我让那些蛛怪做出来的。”黎朱咬着一块肉,理所当然地这么说出来。
殷贺声音卡了壳:“……蛛怪?我昨晚只看到一只大乌龟。”
黎朱捏着筷子,回答很随意:“哦,那是龟良平,是一只龟妖,在我手底下管事的,活了一千岁,越老越糊涂,什么屁大点事都要来问我。”
黎朱往日的温柔面具在此刻全都扔掉了,殷贺却觉得,和这样的黎朱相处起来,比和以前那个处处伪装的温柔黎朱相处得要更自然融洽。以前在她面前,殷贺时常觉得自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现在一问一答就十分顺畅融洽。
不过殷贺也听出来一件事,“这不是你的家,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家?”……这话问出来怎么怪怪的。
黎朱歪着头瞧他:“当然啊,这里是我和你住的地方嘛,我的蜘蛛洞离这里很远,在洞明山。你不害怕的话,我就带你去那里。”
殷贺听到这里就埋头扒饭,吃了一口菜,才抬头说:“听起来你是老大、洞主,我跟着你回去,还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