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过。
——任然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你来我往打嘴炮,既然有证据,她直接提气飞身上前,抽刀用刀背往蒲泽身上一打,最多有点农夫力气毫无武力值的蒲泽当然反抗无能,连躲闪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于是啪的一声。
他怀里的东西掉到地上了。
整个木盒的外形完完整整露出来了。
巫婆婆脸色一青,厉声道:“叛徒就是蒲泽,将他绑起来!”群情激愤的村民立刻一拥上前,七手八脚将绳子绑在脸色灰白抱头鼠窜的蒲泽身上。等到众人分开的时候,蒲泽头发炸毛似的乱成鸟巢,身上的衣物灰扑扑的破得不成样子,还有多得重叠到数不清的黑泥大脚印。
气若游丝,口中溢血的蒲泽啪的瘫在地上,显然是被大家趁乱揍了一顿。这只是开胃小菜,对他的真正刑罚还没有下来。
“我问你,”任然站在蒲泽面前居高临下问:“你把巫女带到哪里了?”她刚才一直都没有泄露出巫女和他的地下恋情,这些情况如何处置,就由巫婆婆后面问过巫女,自己决定吧。
蒲泽恨毒了这个人,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他的打算才全盘落空了,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吐出一口血唾沫,那模样,比被他丢在小行山上的蒲月还凄惨,他冷冷一笑:“被我杀了。”
他杀蒲月之前犹豫过,要不要留她一条小命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才处置,毕竟他们也算纠葛一场,一下子把她杀了,他也有点心软,但是怕出了什么意外让她跑了,他还是狠心掐死掉。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再正确也没有了,他的黄泉路,拉蒲月这个短命鬼一起走也算不亏了,想来那个女人如此爱他,必定也是心甘情愿。
“什么!”这是任然的怒吼。
“婆婆!”这是搀扶着巫婆婆的村民担心的喊叫。
任然转头看见巫婆婆脸色灰败地晃了晃身体,面露痛苦,她咬咬唇,跑过去用力握住婆婆发白的手,安抚道:“婆婆,你别着急,不见到真人,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去山上看一看,哪怕是……尸体,我也给您带下来。”
安慰过婆婆,她把小蝎子交给柏水青保管,在场的人类都没啥武力值,交给谁她都不放心,她对柏水青说:“你在这里等我,顺便保护一下巫婆婆,我怕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有第二个披人皮进村的妖怪就不好了。”
“然然……“
柏水青还想跟着任然去,被她捏着肩膀按在原地,就懂得她什么意思了,本想长出尾巴圈住小蝎子,想起伴侣不让他在人前变化,就默默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捏住小蝎子,一动不动在原地像个雕像一样,目视任然飘然进山的身影。
巫婆婆看着任然消失的背影,想到她当作学生、当作女儿养大的蒲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才紧紧地亲自抱着那个精美的木盒转身离开,对着众人说:“先回祠堂。”
一行村民押着瘫软委顿的蒲泽走了,落在最队尾的一个妇人看见柏水青孤零零一个‘女子’站在原地,过来关心问:“一起走罢,去祠堂等你的夫君。”因为听说过这个高大美丽的‘女子’是个哑巴,她还善解人意地指一下队伍,比划了个‘走’的手势。
柏水青听到声音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转头继续看着那个黑沉沉的进山口。他不走,他就在这里等着任然。他知道她要他保护那些人,但他在这里也可以听见动静,及时反应,所以他不要走。
如果他会说话就好了,他要告诉伴侣,他不想离她太远,他不想保护那些不相干的人,他只想跟着保护她。
并不知道对面的人这些心理活动,妇人摇摇头,嘀咕了一句‘怪人’,抱着女儿赶紧追上队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