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见月正准备上楼,扭头就看到白灿灿怒气冲冲地朝她走过来。
这势头,不太妙。
如果白灿灿真是来抽她,她准要抽回去的。
“你跟他好了?”白灿灿张口就问。
“没有啊。”
“我喜欢他。”
星见月点头,“看得出来的。”
白灿灿继续说:“但他不喜欢我,我表白三次都被拒绝了。”
星见月担心自己的安慰听着像讽刺,就只象征性地劝了两句:“人生何处无芳草,外面的帅哥可多了。”
“他说你有趣,哪里有趣?”白灿灿盯着她看,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穿反卫衣有趣?”
“啊?穿反了吗?”星见月走到路灯下,低着头仔细看了看,纯黑色圆领卫衣,前后没有标识,“难怪勒脖子,我就说明明没长胖,怎么穿着这么难受。我穿了一天都没人发现,谢谢啊。”
白灿灿对着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时昶回到教室的时候,星见月正躲在羽绒服里面换卫衣,当然不是脱下来换,那样又冷又不雅,她把两条胳膊缩进袖子里,转动卫衣,把后面转到前面来,再穿好袖子。
呼吸顺畅多了。
等她把羽绒服从脑袋上拿开,才发现时昶坐在她前桌,“你怎么偷看我换衣服?”
彩排耗费精力,时昶有点困,坐姿懒散,下巴搁在她面前厚厚一摞书上,“你怎么偷听我吵架?”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凑巧撞上了,”星见月干巴巴地笑着。
时昶拿了根笔,轻轻戳她的脸,“笑得这么难看,她骂你了?”
“她人挺好的,还提醒我卫衣穿反了,”星见月说话的时候扭头往走廊看。
时昶瞟了两眼,视线又回到她脸上,“找什么呢?”
她说:“我以为白灿灿又回来了。”
时昶愣了一下,原来她以为他是在拿她当挡箭牌,演戏给白灿灿看。
“星见月。”
他很少连名带笑地叫她。
她莫名有些心慌,“嗯?”
时昶的声音很轻:“你……”
星见月看着他,“我什么?”
沉默地对视几秒后,时昶放下那支笔,站起身,“没什么。”
吃完饭的同学陆陆续续回到教室,像一个个归位的电池,各种声音都有了。
星见月的目光跟着逐渐走远的时昶,这一幕和久远的记忆重叠。
青春年少时,感情最是纯粹,伤人也不自知。
她以前是不是,忽视过许多过类似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