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默契地和星见月交换眼神,找借口暂时把宋明奕支走。
杭霁从五岁开始学钢琴,闻一燃会弹吉他,时昶什么乐器都会一点,他和星见月各拿一个鼓槌,教会她简单地敲几下拍子,祝平安站在麦克风前,主唱小哥帮她调整好高度,她清清嗓,大声叫宋明奕的名字。
宋明奕转身就听到了她们唱给他的生日歌。
有点乱,不整齐,其中还夹杂着祝平安的笑声,但就是冲击力十足,宋明奕感动之余也没干愣着,很快加入气氛组。
“宋明奕同学,生日快乐,祝你开心,快乐,健康。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必须的!”
……
包厢里,星见月全程没碰台球杆,倒是唱了几首歌过过瘾,高中生活实在是太苦了,每个月的月底才放一次大周末。
她不知道这次能在这个时空留多久,只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临近十一点,又下起了小雨。
闻一燃和杭霁打车回家,祝平安被家里人接走了,宋明奕还有一个局,和他家族的兄弟姐妹们开启夜生活,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得飞快。
雨势渐大,对面有家便利店,时昶说:“等我几分钟,我去买把伞。”
星见月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他从人行道走过,冒雨一路小跑。
热闹散去之后的安静,让她想起冯芸去世之后,她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城市那么大,灯光那么亮,她却那么渺小。
他们掉进江水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别过来!不然我就捅死她!”转角处传来一道凶狠的呵斥声。
星见月听着声音,扭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挟持着一个女孩,一边挥刀恐吓跟来的保安,一边往后退。
男人一身酒味,扬言谁多事就砍死谁,路人远远就躲开了。
星见月站在暗处,她没出声,左右观察路况,发现了一辆外卖小哥的摩托车,把手上挂着一个黄色安全帽。
她悄悄走过去,拿起帽子,等男人靠近时,对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男人被砸蒙了,保安反应快,扔掉铁棍,直接上前去控制男人持刀的那只手。
星见月正要再给他来一下,被人拽到了身后。
时昶冲上去夺男人手里的刀,被紧紧扯住头发的女孩儿绊倒后跌坐在地,她一口咬住男人的大腿,很快有路人上来帮忙。
警车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被摁在地上了。
保安喘着粗气,“我没问题,先看看那两个学生。”
“好样的,能舍己为人,不顾危险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争取生的机会,”警察竖了个大拇指,“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星见月担心地看着时昶的手,“你流血了。”
时昶动了下胳膊,“划破了点皮,一会儿贴个创可贴就行。”
警察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保险,我让同事送你们去,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昌宜一中的,”星见月走到时昶身边,“去医院吧。”
“这个时间去医院,我妈得急死,到时候我不仅得安抚你,还得哄她,”时昶说。
他还能开玩笑,星见月松了口气。
时昶转身看向警察,“真没事,您放心,我对自己的身体很负责。”
星见月检查安全帽有没有被她砸坏,外卖小哥还在等着。
还好,没坏。
她大学在电视剧里学会了谢谢的手语,她握紧拳头,对着外卖小哥,大拇指弯了两下。
外卖小哥接住帽子,笑得腼腆。
时昶看着,“你怎么知道他是聋哑人?”
星见月愣了一下,随口胡诌:“他上周给我送过外卖。”
她总不能说,这是她经历过的事,当时她说完谢谢,打算赔钱再买个新的,外卖小哥给她看手机,屏幕上写着:我是聋哑人,不会说话。
“我还会一个手语,你猜猜?”
时昶说行。
她抬起右手,先用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然后食指和拇指弯曲,朝着下颌点了两下,头也点了两下,然后食指指向他。
时昶猜道:“你什么我?”
星见月说:“我喜欢你。”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心跳声在回响。
时昶看着她笑,自己也不自觉地唇角上扬。
那天,她躲在器材室哭,像是一朵没有香气的花。
生动比漂亮更让人着迷。
“都是我看剧学的,”星见月此刻特别想拥抱他,“还活着!太好了,我们还活着!”
即使她知道自己和他在这场突发意外里不会死,但依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时昶回过神,“是啊,你胆子真大。”
“你也不赖嘛,”星见月看着他手背的血迹,“你这个伤口还是得消毒,前面有家药店。”
其实回家简单弄弄就行,但时昶还是点了头,“好。”
“我拿着伞吧。”
“我右手没伤。”
两人走在一把雨伞下,他捏着伞柄,雨伞朝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