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记得他当时面对酒后反应慢又听不清话的她欲言又止的无奈神情,眼睛里像是有片海洋,他低着头唇角微微上扬的笑让人晃神,她当时还感叹,这个世界果然是狐狸精的。
时昶不仅没有等到她的答案,甚至连她不告而别的原因都一无所知。
星见月把挂在钥匙扣上的小沙漏倒过来,看着里面不停流动的细沙,回想起刚才时昶因为她的目光才轻飘飘地看向她的那一眼。
他还在记恨她吗?
她不知道。
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或许,他早就把高中那点风轻云淡的事给忘了。
星见月摇摇头,甩掉这些胡思乱想,把乱糟糟的脑袋腾空,戴上眼镜开始工作。
她从包里拿出平板,发现冯芸的微信号在同步登录,冯芸昨晚用过,她准备退出账号的时候,一个陌生头像发来了一条消息:最近过得好吗?
她突然想起冯芸房间里那个揉成团的信封。
追求者?
如果是追求者,总发出这样的问候,有点可怕。
星见月拿着手机去茶水间,给冯芸打电话。
没人接,应该还在上班。
她连续开了三个会,这一忙就没了空,直到晚上回家。
冯芸在客厅等她,“回来啦,饿不饿?”
“我不饿,不吃了,”星见月脱下外套,“妈,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冯芸叹气,“哎,今天上班不太顺利,我们科那个刘医生你有印象吧,他在外面乱搞,今天小三闹到医院去了,她大着肚子,谁拦她,她就直接一个巴掌抽过去,闹了一下午。”
星见月坐到沙发上,“医院那么多人,当众发疯能讨到什么好。你没有被波及到吧?”
“我躲开了,没什么事,”冯芸揉了揉太阳穴,温婉的眉目间有些疲惫,“就是被吵得有点心烦。”
星见月瞟了一眼她的手机,“看什么呢?”
冯芸说:“看新闻,最近安淮市意外频发,你上下班都要小心点,特别是晚上。”
“嗯,放心吧,”星见月心里记挂着那条奇怪的消息,“妈,有没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冯芸把剥好的橘子喂到她嘴边,笑道:“是你有事想跟我说吧。”
星见月也不瞒她,“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一个老同学。”
“是大学同学还是昌宜的同学?”
“高中的,跟我同班两年,杭霁以前的邻居,你还记得吗?”
冯芸回忆了一下,她有印象的,“是那个孩子啊,我记得你高三的时候,有一次下雨,我没能去接你,是他送你回家的。这几年,你也没怎么跟以前的同学联系,难得遇见了,有时间约到家里吃饭,我做几道昌宜菜。”
星见月抱着狗,“就是他。”
她觉得这个橘子有点酸,“我们离开昌宜的时候,你只给咱们家对面的李阿姨留了新电话,李阿姨有没有告诉你,有人去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