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青年凌空跃进善花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钳制住萧十安的奴人,用长剑一挑,她身上的绳子轻松瓦解。
花善反应过来后张牙舞爪地踢上去,只是堪堪接了那青年几招便败下阵来,后那男子抬腿一踢,花善便凌空飞出去撞到椅子上,生生吐出一口血。
她捂住胸口,震惊又气愤道:“谁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不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帮情人出头没打听花善坊背后的主人是谁吧?
青年只是冷眼瞥她一眼,伸手扶起了地上的萧十安。
“不长眼的东西,这是我们西珏的太子,萧煜殿下。”旁边一黑衣侍卫回道。
她还来不及惊讶,就看见小姑娘娇滴滴地扑进青年怀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数月的委屈全都倒出来,倾泻到他身上。
“大哥,你怎么才来……我好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们和父皇母后了……”她本来在善花坊倔强不低头,一见到萧煜,便卸下了所有的伪裝和坚强。
围了一圈的士兵纷纷跪下,齐声高喊道:“参见公主。”声音洪亮雄伟,直达梁顶,把坊内的人都吓傻了。
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这善花坊无人敢管,肆无忌惮地各国抓人,是因为它的靠山硬,如今竟然阴差阳错地抓了西珏最宝贝的公主,这下算是玩脱了。
反观花善,她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此时一张脸吓得煞白,脑子都卡壳了,连自己受伤都忘记了。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姑娘竟然是个公主?
萧十安钻进萧煜的怀里,哭声断断续续,肩膀不停地抽动。
萧煜一向冷情,见萧十安哭得伤心,也皱了眉,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安慰道:“没事了,哥哥在。”他一定会为妹妹主持公道。
待她冷静一会儿后,才连忙离开萧煜反去查看叶无常的伤势,方才心情过于激动,竟然忘了他。
叶无常趁着这会儿时间早就清醒过来,并无大碍,只是被刚刚的景象所震撼,一时间也愣住了。
“你还好吗?有哪里疼吗?”萧十安问。
叶无常摇了摇头,眼底的落寞愈发深沉,原来,她竟是公主。
“你怎么了?”
他还是只是摇了摇头,他这下,可能连守护在她身侧的资格都没了。
萧煜把萧十安拉到身边,“昭昭,那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和这种人在一块?还这么关心他?”
“大哥,这段时间都靠叶无常照顾我,安慰我,不然我早就失去生的勇气了。”
萧煜意味深长地看了满脸伤痕的叶无常一眼,然后郑重地拱手朝他行了一礼,“多谢你照顾我妹妹,我自会上报父皇,西珏不会亏待你。”
他挣扎着起身,却软了身体趔趄了一下,被萧十安扶住,“太子殿下客气了,能够护卫公主,是草民的荣幸。”
萧煜看着搭在叶无常手臂上的小白手,不动声色地又将萧十安往身后一拉。他虽感激叶无常保护了自己的妹妹,可始终芥蒂他的身份。
他又转身问萧十安,“昭昭可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可受了伤?”
她含着泪摇摇头,“没有,我很好,哥哥放心。只是大哥,西珏的百姓……”
他用手擦去萧十安眼角的泪,再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安心。
“月影卫听令!”
一队黑衣侍卫听令站得笔直。
“给我搜!”
“是!”他们分头行动,到各个房间找人。
他向前走近花善一步,俯视着她,冷冰冰道:“你做生意我不管,但我们西珏的人你别碰,最好也别惦记。不过……你的生意怕是以后也做不成了。”
他身量高大,不怒自威,让久经商场处变不惊的花善第一次心生畏惧。
萧煜转身想要打横抱起萧十安,却被她红着脸制止,“你做什么大哥……”
“哥哥怕你累着,抱你回马车上,等到了南乐宫,你先沐浴,剩下的哥哥来处理。”他难得温柔地解释道。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走……”她小声嘟囔。
“好吧。”他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他又招呼了几个人架着叶无常上了车,坊外街上,人山人海,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市民,幸好有月影卫拦着,才不至于水泄不通。
他本不想妹妹再受颠簸,但经此一事还是十分后怕,就干脆让萧十安跟他一同骑马,无论萧十安怎么拒绝都不管用。
萧煜本为萧十安带的御医如今给了叶无常看诊,奇怪的是,他全身曾有过十几处严重的伤,非常人可以忍受,现在他依旧身强力壮,甚至比普通人还健康,压根用不着什么大夫。
姜太医默默擦了把汗,确认他体质异于常人而不是自己年老不中用后才离开。
“曦雪,你怎么也来了?”萧十安惊喜地问。
曦雪一边为萧十安更衣一边道:“殿下带的都是粗手粗脚的男人,怎么能照顾好您?所以曦雪便跟来了。”
她点点头,心不在焉道:“那弦肆羽呢,他为什么没来?”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叶无常的伤势,毕竟他是为了自己。
“肆羽弟弟留在了皇城,保护王上和王后。”
“嗯,应该的。”现下局势混乱复杂,是该留些得力的人手守卫皇城。
“公主打算如何安顿那叶无常?”
她到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如何?自是将他带回西珏啊!公主府不过就是多张嘴吃饭,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待他。”
“公主要收他做侍卫?”曦雪一下子点中关键。
“有你们教他,我放心。”她朝曦雪笑了笑。
萧煜做事雷厉风行,还没上报南乐王,已经私自做主封了整座善花坊,还擒了花善一众人。此刻南乐宫黑压压站了一排人,他坐在两侧,南乐王上座,气势却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