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潞爬起床,黎惊蛰难得眼皮一掀,把人堵在床上,伸手捂住他的小腹问道:“这里……还会疼吗?”先前青年胎相不稳,他一直非常小心,快要满三个月了。
白潞一脸茫然地摇头。
黎惊蛰点点头,“嗯,好。”
然后二话不说,让开了路。
白潞抓了抓脑袋,没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他得到幸运草加持,马不停蹄地召唤出树精之光,想要指引方向,只是绿光首先将他带到了二哥的房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门。
“请进。”
门内,相貌清秀的男人已经坐在书桌前,提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他神色宁和,见到狗狗祟祟探头的白潞,笑着招呼道:“来,潞潞,坐到我身边来。”
白潞眼睛一亮,“三哥?”
这两日二哥闻人镜见他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他都不敢造次。
但若是性情最和善的三哥就不怕了,他化作小白蛇噌地盘上男人的肩,亲亲热热地缠着,苏夕亭占用闻人镜的身体十分疲累,但也没赶它下去,反而容它仔细观摩自己写字。
“嘶嘶嘶?”小白蛇看不懂男人鬼画符一般的字,男人解释道:“这是我留存在主城和四个副城商会仓库的二十字段密匙,我怕我忘了,还是随手记一记得好。”
他不能随时控制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所以时间宝贵,晨间起来滴水未进就开始记录。
“嘶嘶……嘶嘶嘶。”小白蛇趁机问他身体的去向。
男人笔锋一滞,纸张险些被笔尖划破,他轻声道:“我……大概是忘了,或许流落在哪个危险重重的副本,不必执着,你可为我寻一具无人认领的新鲜尸首,也能用。”
小白蛇歪了歪脑袋,感到万分不解。
密匙的图纸是留给闻人镜的,苏夕亭乏了之后,白潞退出房间下楼,见到厨房内忙着蒸鸡蛋羹的黎惊蛰,他终于找到了可以商议的对象,“我觉得三哥有事瞒着我。”
“何出此言?”黎惊蛰解下围裙,给完美的蛋羹浇上一点点料汁,“尝尝,我在里面埋了虾仁。”
白潞一边舔着嘴唇等待黎惊蛰帮他吹吹,一边不假思索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躯壳,他只是不想要,他想要的记得一清二楚。”
黎惊蛰勺子上盛了适口的蛋羹,闻言微微吹气的动作一顿,“苏夕亭一直和闻人镜共用一个身体不是长久之计,夺舍他人躯壳更损阴德,再不想要也得找回来。”
“我也这么认为。啊——啊唔,嘶,还是有点烫,我喜欢凉一点。”白潞一口吞下蛋羹吐出舌尖。
“抱歉。”黎惊蛰又舀了一勺,贴在唇边吹了吹,轻轻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