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撒尼尔一时间发懵,没过脑子就道:“我听说711号的SSR是个纸奴,分化出两种性别,也算不上正常的男性。”
男人表情瞬间色变,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当即遭受针扎一般的剧痛,而后他定定地望着纳撒尼尔,又看了看雪白中带着一丝焦黑的花嫁头纱,半晌后再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那僵直的背影在踏青出游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寂。
纳撒尼尔心想自己该不会说错话了吧,可为了一张毫不相及的卡牌,他也讲不出改口的道理。
过了一会儿,日头底下飞起细雨,朦朦胧胧像是沁蓝天空的一角降下笼纱,短暂又缥缈。
那个曾与纳撒尼尔搭话的男人,隐藏在人群中,路过巡逻的小黄鸡时,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的目标是人群中心负责本次招牌会的白潞。
这次聚会牌师玲珑九未到场,但如果他来了,就能一语叫破这个男人的身份——魏遗光,在卡牌副本世界中横行霸道多年,谣传是个老头,其实本尊极为年轻。
人群目光中心的白潞丝毫未曾察觉,他收到了许多满意的简历,大学生的招揽有北综公会筛提前选过一遍,人员成立了白潞需要的施工团队,上次交代苏小苏杂货铺找的护工也到达了面试地点——
黄立雪,年过三十五,穿着闲适的运动装,脸上一副无框眼镜,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原住民,从某个医疗副本流落到主城,凭借专业技能在主城医院站稳脚跟后,辞职创业,开了一家康复中心,苏小苏的店员花栗鼠打听到他愿意收钱□□后,花重金请了他过来。
白潞对一手交钱一手提供服务非常满意,也请黄立雪去看了需要人时刻照料的闻人镜。
闻人镜保持着平稳的呼吸,黄立雪照顾过的病人极多,一眼就看出他得了当下罕见的缺魂症。
“这个病光靠康复按摩只能保持□□的活力,但内里的问题解决不了,他就永远都醒不过来。”黄立雪对白潞道。
“那就是还有希望的。”这比白潞自己最差的预想已经好上许多。
他和黄立雪讨论了关于缺魂症是一种什么样的病,黄立雪为了就近照顾,会住到闻人镜隔壁的房间,而白潞则从二楼抱着枕头被子,转到黎惊蛰的卧室,把自己最喜欢的草莓碎花枕头和被子扔在男人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一转头,黎惊蛰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门口,白潞被抓包一般挠了挠头,又重新把被子枕头收拾整齐,放到床内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