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还有一间次卧,但白潞却给男人指了一楼厨房旁边的客房,“你住这间。”
有床有被褥,除了清冷些。
黎惊蛰沉默片刻,没有挑剔,“好。”
如果男人认定两人是夫妻关系,那么即使他非要白潞履行同房的义务,白潞也没有反抗的把握,说不定最后还得哭着张开腿#%@¥*…………
但黎惊蛰没有再更进一步了,他十分具有自知之明地停留在白潞觉得安全的位置上,给他的小蛇留出喘1息空间,只要白潞还为先前的误会生气,他就绅士又无言地等待发落。
“我想让哑医女帮我哥看伤,但她下副本需要十五天才能回来。”白潞饭后闲谈般讲起闻人镜令人担忧的身体状况,“我哥脉象气血平稳,一时没有性命之忧,可为什么醒不过来呢?”
他带闻人镜回家的时候,刻意检查了周遭的环境和魔龙伤势,附近没有翻天覆地剧烈打斗的痕迹,并且魔龙身上很多都是陈年旧痕,唯有内创伤才会导致意识皆无,当下他就用魂力游走了一遍老哥的五脏六腑,结果发现并无严重内患!如此说,该不会是伤到颅脑了吧!
白潞脸色刷地变了,“我哥会变傻子吗?”
黎惊蛰见他坐立不安,立即安抚道:“我已经去信给毒娑门,哑医女的同门师兄在来的路上,明早就到。”
哑医女师出毒蛊秘门,医毒向来不分家,他们师兄妹中人人皆知妹妹生死人肉白骨,却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师兄魇虫怪也行得一手好医术,但这个男人身为八魉首,曾经是罪行滔滔的恶棍,如今游戏改朝换代,他们这些地方一霸全都销声匿迹,哪里花钱就能请得动?大佬的面子也不是谁都给,何况一般人也镇压不住毒虫出山。
白潞心知只有黎惊蛰出马说话才有分量,自己与八魉首关系极为恶劣,请得动哑医女是肯花钱,其他人就未必了,所以他必须承这份情,闻人镜耽搁不起,他没有比哑医女同门更好的选择。
蛇目微闪,再回神时,青年已经露出顽劣的笑容,男人在厨房洗碗,他走过去,从身旁斜插一只素白莹润的手,搭在男人卷袖后光1裸的小臂上,指尖摩挲,手下的肌肉霎时便绷紧了,“我来洗吧。”
“不用。”男人眼神深暗,嗓音瞬间变得低哑,“你去休息。”
青年哪里会做家务,别添乱已是极乖了。
白潞琢磨黎惊蛰的反应,猜到不久前神魂颠倒的那一晚同样对男人造成了影响,醒来再怎么愤怒破戒,都不得不承认,身体已经食髓知味。
想试探对方真实的意念,又不敢撩得太过火,青年溜达达跑了。
一边绕着领地的农桑果园消食,一边整理复杂的心情,从前总以为黎先生厌烦自己,可是三年前的某一次意外后,男人似乎改变了许多,他们形影不离,彼此守护,直到无限游戏意志死去,一起前往现实世界生活……白潞一点都不适应化身为平凡微茫的蝼蚁,但那是黎惊蛰曾经最大的心愿……
青年总在人类的世界不停犯错,这样不可以,那样也不行,他是蛇妖呀,为什么不可以化身白蛇的原形在公园里晒太阳呢?那是初冬最后的暖光了。
男人面对他的天真顽劣总是格外沉默,他带他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游玩,溪水中享受畅快的嬉戏,却在他抓住一条花俏的四脚蛇准备剥皮研究的时候按住他作祟的手,“不可以。”——男人如此笃定。
青年多番被斥责后终于度过了最懵懂的阶段,后来情况急转直下,男人想要花钱送他去精怪学校念书,在他搞明白学校是什么意思时,闹得翻天覆地。
“我不要读书!”白潞赤红着双眼,砸了家里最喜欢的小鱼缸,玻璃水花四溅,“如果我做错了事,你想惩戒我就直说!不必用这样的手段,我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