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自己……等把这座别墅还给雌父,他在帝星就彻底没有容身之处了。到时候,就去星系漫游吧。
据说外星系有很多奇异美丽的宝石,他总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一颗。
梅菲利尔被安顿在主卧,一夜未眠。
他守在窗边站了一夜,既没看到塔泊亚离开别墅,也没等到他雄主回房休息。
虽然同样是独守空房,但这一次,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塔泊亚没有出门寻欢作乐?
【呵。】
梅菲利尔心中一声冷笑。
雄虫的腻烦一旦开始,就一定会走到厌弃的结局,不过时间长短的问题。
一开始是不见,后来就是满身其他虫的信息素,最后就是新虫登堂入室逼他走。
梅菲利尔见过被卖回来的前辈,那只亚雌被赎走时有多开心,回来时就有多绝望。
不到一年的时间,曾经所有的温柔与爱都消失无踪,更加漂亮、会来事儿的新宠顶替了他,他长久长久地得不到一丁点信息素,最后还被雄主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卖回了会所。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恩客了。”
“小怀特,你太漂亮了,如果以后有谁要赎你走,千万不要答应。他只是喜欢你的容貌,想买个漂亮玩意儿回去,不是真的爱。”
“等你容颜不再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梅菲利尔不否认那位亚雌说的话,那是无数前辈的血泪教训凝成的衷告,对身处会所的他们来说,是真理。
他就是想离开,也是打算自己攒钱给自己赎身的,不必受制,绝对自由。
但是他遇到塔泊亚的时间太早了。
早到他还没有成为可以上架的合格商品,早到那时的塔泊亚还是没有经历二次觉醒的幼虫。
塔泊亚在禁室里找到了满身伤痕的梅菲利尔,小小的雄子被吓了一跳,似是没想到这么破旧的房子里还有一个能喘气的生物。
梅菲利尔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蔽体的斗篷,裸露的雪白皮肤在透进的冷光下白得晃眼,其上的血红伤口更是无比醒目。
从小在军队长大的雄子第一反应就是给他上修复液,扒斗篷扒得熟练迅速,找齐所有伤口库库往上倒修复液,跟修复液不要钱一样。
忙完一通,塔泊亚才想起看看他长什么样,大剌剌把兜帽一掀,只一眼就愣住了。
梅菲利尔非常熟悉这种眼神,每个第一次见他的虫都是这副惊讶赞叹的表情。但或许是面前的只是一只虫崽,圆润的眼瞳清澈见底,不像那些成年虫的眼神那样让他恶心。
梅菲利尔顿时萌生了诱骗的想法。
这是虫崽,而且是出身富贵的虫崽,就刚才那倒修复液的动作就能看出不是一般的有钱。
这只虫崽可以赎他走,而且他有自信可以拿捏这只虫崽,为自己谋得自由。
他皮相太好,老板不止一次说过以后要靠他赚钱。仅靠他自己攒钱赎身,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攒够那笔天文数字。
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向来骨头最硬的梅菲利尔第一次向一只幼虫示弱、装可怜,哭唧唧地喊疼,求他带他走。
他成功了。
听完梅菲利尔的哭诉,塔泊亚果然义愤填膺,当天就把他带走了。
以一把枪的威胁,加一颗极品翡翠。
白化的亚雌害怕阳光灼烧,塔泊亚拉上所有窗帘,点亮虫造灯,守在“虚弱”的梅菲利尔身边,一派天真的正义。
“别怕,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啦,我带你回家呀。”
小小的雄子捧着脸,翡翠色的双眸水润明亮,一头火红的柔软卷发,看起来温暖又明媚。
像他无法触及的阳光。
梅菲利尔再说不出口离开的话语,身边的雄子太美好了,像是童话世界里才会出现的精灵。
他想留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在克里希家主的安排下,他成了塔泊亚的贴身侍仆,他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整日陪在他的太阳身边。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柔弱无害的外表,不敢露出日益疯涨的占有欲,只能借着每日的晚安吻略微安抚。
直到塔泊亚经历二次觉醒,蜕变成过于迷虫的模样,绝艳的美貌在梅菲利尔心中扎根,开出带刺的玫瑰。
梅菲利尔的不安与日俱增,他害怕,有一天塔泊亚拥有了自己的伴侣就会抛弃他。
塔泊亚一定会给他自由,给他大笔的财富让他安度余生,但代价就是他要永远离开。
梅菲利尔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在塔泊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能失去他的太阳,绝对不能。
那一天,他拦下了又一位想往塔泊亚身上扑的追求者,那虫热烈的举动彻底引爆了梅菲利尔暗藏的渴望。
【为什么……】
【他们都可以明目张胆地表露爱意,为什么我不可以……】
【为什么我一定要披着那层温柔守礼的皮?我明明可以比谁都先一步占有塔泊亚……】
当夜的晚安吻,没有如期落下。
梅菲利尔一口咬住了塔泊亚的喉骨,把毫不设防的雄子整个禁锢在怀中,铺天盖地的蛇果香充斥着卧房。
【只有我可以……】
【独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