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贽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咀嚼着口中的梨花糕,是记忆中的味道。他从短暂的回忆中回笼,笑着看向院中,问:“既然是魅的宴会,为何迟迟不见魅的人马。如此以来,岂不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么?”
屋内的女子笑道:“二皇子殿下可是对今夜的夜晚不满么?魅首领可是精心准备上了好些日子。魅首领今日实属不便。若是二皇子不介意,在下倒是愿意同二皇子共饮。”
沈贽道:“这倒不必。我料想‘魅’首领并不待见我,索性便也不为难姑娘了。”
“既然如此,二皇子殿下为何受邀来此?”屋内的女子推门走出。她摇了摇折扇,倚靠在门框上,反问道:“还是说二皇子此行是来此讨要个说法?关于上次刺杀。”
院内的歌舞声没有停。沈贽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女子,道:“对此,姑娘是否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回应?还是说,姑娘是否能给在场的各位一个交代?”
女子摇着扇子的手停了。她将折扇合上,面纱下的眼睛弯着。
“不过是权谋的手段,在场的各位又怎么敢说自己清清白白。二皇子执意将此事摆在台面上讲,便是二皇子的不是。”
她向前走了几步,继续道:“首领是重义气之人。念在各位路途劳顿,便派在下为各位送上一份礼物。还请各位大人笑纳。”
她又抬了抬手。
屋后的树林倏的燃烧了起来,火苗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院子。
回眼看去,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
场上的各位忙忙护住了皇子们,在侍从的庇护下向山下蜂拥而去。
山火来的很急,漫山都是白烟。
沈贽皱了皱眉,却也没想出不对之处。
沈贽回头向沈彦澄看去,却见江甫渝站在他的身侧,携带着他向山下跑去。
沈贽低骂了一声,同样向山下赶去。
沈景平在最后头。他站在烟雾中,迟迟没有动作。
梅应许没有赶回来,兴许是在探路的途中遇到了不测。
关于传言中的魅,沈景平私下查询了很多次,可总是无果而终。但今日的这场弄虚作假的山火,却让他罕见的有了些头绪。
院子的周围并没有什么易燃物,就算是是树林,也与院子相差一公里左右。
借着黑夜的坏境,使人产生视觉上的错觉。在屋后堆放柴火,在土地上撒上过量的烈酒,营造出放火烧山的氛围。
而这种故弄玄虚的理念,江甫渝曾经向他提出过,只不过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实践。
沈景平穿过烟雾,向那屋子走去。木屋在烟雾下依旧结实,除了外表被烧黑的痕迹,似乎并没有什么损伤。
沈景平推开门,向内走去。
屋内倒着几个硬纸板制作的人影,像是早先在窗纸上看见的剪影。
沈景平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