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是六道仙人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她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内敛、威严、稳重、可靠,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不假,一路走来的风景也与她的一贯的认知不符——落后、贫穷,是真正的古时代。
“嗯…”大筒木羽衣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那是世人给我的称呼,老夫的名字是大筒木羽衣,你也可以跟忍宗的人一样叫我宗师。□□丸或许已经跟你提过了,那么我再次问一遍,为什么你要收集神树的力量?”
“它对我很有吸引力,很香,于是我就吸收了”,松萝停顿一会儿,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秘密和请求:“宗师,其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如果还有可能让她跟亲友们重聚的话,除了眼前这个人还有谁能办到呢!
她坚定地说:“我来自千年之后的世界,那天,我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这里被贯穿了…但是我却在这个时代醒来并且被人治好了伤。六道……宗师,您有没有办法让我回到原来的时代?”
“等一等,”饶是见多识广的大筒木羽衣,也从未听闻过此等离奇之事,他头疼地单手抵住了额角按压了几下,“……先是你吸收神树残骸的查克拉的事情,身体方面没有出现异样吗?
“变得更健康了,算吗?”
大筒木羽衣无语一瞬,然后伸出双掌朝向对方:“……嗯……能让我查看一下你体内的状况吗?”
松萝从善如流,双手与之相对,闭上眼之时,一股暖流从掌心传递过来,轻柔地拂过手臂,脸颊,脖子,到达心房……
“唔!”大筒木羽衣发出一声低呼,相较于对方的平静,他都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苍白。
他睁开眼,想要撤回双手和查克拉,掌心处却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一般,非但不许他撤回,反而在源源不断地吸取他的力量…
“喂!醒醒!”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来,脱力感越来越严重,对方像陷入什么状态,怎么也叫不醒。
——这可真是,搞砸了啊。
等到最后一丝力量都被吸走之后,那股吸力才消失了,大筒木羽衣收手放在背后偷偷撑地,防止脱力倒下。
松萝缓缓睁眼,她只觉得自己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了一觉,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不愧是六道仙人,探查个健康情况都这么特别,彷佛来了一次全身豪华版的洗涤升华。
只是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比之前多了好几条皱纹?
大筒木羽衣不知自己现在该作何表情,这一切太荒唐了:“你确实,嗯,很健康,很有活力,很好。”
?不知怎么的,松萝从中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停顿几秒,才继续说:
“你刚刚说你受过一次濒死的重伤是吗,我猜测就是因为那次让你的身体有了‘危机感’,主动寻求让自己强大的力量,并用来治愈未完全恢复的内伤,所以才会‘闻到香味’。”
但是似乎有点不知节制了,老夫的查克拉倒也罢了,若是对旁人也这般,倒是有点威胁了。
大筒木羽衣:“神树是特别的存在,它孕育了查克拉结晶‘圣果’。曾经,神树因为圣果被我的母亲大筒木辉夜摘下,变成十尾暴走过一段时间,后来辉夜用人类的生命喂养才控制住神树的发狂。我和弟弟用尽全力封印了我们的母亲和神树,但还有小部分的残骸留在各地,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彻底消灭这些残骸。”
他忽然站起身,往侧门走去,松萝跟着他走到了一个书房一样的地方。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卷记录,并说:“清除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我们和母亲的大战毁了很多自然的栖息地,污染了水源,破坏了地形。许多普通人流离失所,他们有的不得不依附巨树残骸而生,那能供给生命的源泉——水,但是服用过的人都患上了不明的病,早早地死亡了。”
松萝接过记录,看到了他说的那些病例,明白他是想提醒自己也可能会患上一样的病。
不,这孩子恐怕不会患病。
但是大筒木羽衣没有将此说出来,只是跟她说:“只要跟神树相关,未知就太多了。要是有异状的话,可以来找老夫。”
就像失去查克拉结晶——“圣果”的神树一样,这个孩子的身体游走于暴走和崩溃之间,在不断地渴求查克拉。
也许是来到不同时代的不安感,也许是身体重伤还未好全,总之,这样的不安全因素,他希望能别脱离掌握。
羽衣的身体各处隐隐作痛,这是差点被吸干查克拉的后遗症,此时他有点庆幸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将大部分力量传给了阿修罗,否则今日会发生什么还是未知——上一个因为强大的查克拉腐蚀了心智的是他的儿子,上上个是他的母亲。
——不是个坏孩子。
□□丸是这么评价她的。
他是该相信□□丸的判断,还是封印她来避免重蹈母亲的覆辙呢?
在经历过大儿子的反叛之后他对自己的决断的正确与否失去了信心。
羽衣重重地眨了眨眼,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松萝还没能理解刚刚六道仙人说的事情,这会儿听到问题也只是机械性地报了个数。
羽衣笑了笑,露出了第一个见到松萝以来最温柔的表情:“跟我的儿子一样大啊。就是在练武场被撂倒的那个,你刚刚应该也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是阿修罗。”
松萝点点头,她确实注意到了。
“将你的情况告知阿修罗如何?他已经继承了我所有的力量,成为了新一代的忍宗之主,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用处的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