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是以任务第一为天职,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将感情外露的人群。
而她是一个失格的忍者。
扉间说的对,她并非不明白。
她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容易被情感左右的人,不然也不会暴走失控那么多次。
她和大哥不一样,和斑也不一样,他们可以抛却私情战斗,她做不到。
她只会逃避和犹豫,即使这会要了她的命。
她只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所以扉间才要狠心将她拔出来。
*
回到熟悉的四层城堡前,松萝心里很是复杂。
五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城主失踪,全体上下都乱糟糟的,有人为所欲为也有人携款逃跑,她很讨厌来着。
她花了五年的努力,让城堡焕然一新,也成了谁都向往尊敬的地方,包括她自己。
她就像个山大王一样在这里“作威作福”也没有人训斥她。
然后,她在这里的地牢遇上了斑,那是她们在互相知晓身份那次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这里就像是个桃源乡,进来的人都能和平相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对立身份。柱间和斑虽然不说,但他们也一定是喜欢在这里的时光的。
松萝掂了掂手中打包的一盒汤面,再等下去热气都要散没了。
她直奔二楼的客房,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带着惊讶和无奈的脸。
“斑!我给你带了吃的回来!”
说完环顾了房间她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也在这里,是宇智波泉奈,但是他们不熟,松萝只对他点了点头就转向了斑。
她笑得满心满眼都是信任,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宇智波斑还未跟弟弟详细提过松萝的事,那天只是简单说了两句。
在泉奈探究的视线面前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去接松萝手里给他的东西。
他的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窘迫:“唔,谢谢。”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松萝,好像在这个时候看了她就会暴露出什么一样。
“斑?”松萝歪歪头,拎着食盒放在他手上。
她顺着斑的余光瞥去,是穿着黑紫色高领上衣和黑色裤子的青年,宇智波虽然都偏爱这个色系,但斑的衣服更偏向蓝色。
他们刚刚在聊什么呢,跟唯一的亲弟弟在一起应该是无话不说的吧,刚刚她进来的时候斑就笑得很开心,跟平常老是板着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就在斑要收回手远离时,松萝突然手一撑站起来,脚腕的疼痛让她瞬间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倒去。
斑哪里还注意得到手里的食盒,两手一翻往前一递,牢牢地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抱,他双手扶着松萝的腰,用手臂力量架起她微微离地,好让她受伤的脚不用使力。
“砰!”
汤汁在地面溅开,面条软趴趴地散落在地面,白色的鸣人卷和鱼丸咕噜咕噜滚啊滚,一直滚到了泉奈的脚边。
斑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站起来?
松萝突然用双手捧住他的脸,左手举起之时还有些微的不适,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捧着斑的脸向下,两边的碎发扎得手背痒痒的,长发从他的肩上落下,点在松萝的脸上,耳朵上,肩上,遮挡了左边探究的视线。
他们的脸突然就凑得很近,呼吸交缠,松萝却只看得到他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刚刚那一瞬间,她即将摔倒的那一瞬间,他要对着她发怒的一瞬间,这眼里才真真正正只余下了她一个人。
以前她没发觉,现在才知道,这种眼里只有你一人的眼神是多么令人着迷和沉醉,特别是将分散给他人的视线成功夺来的快感,混杂着胜利的喜悦和完全占有的满足。
好像终于有什么被拨开了一层冰冷的外壳,露出熊熊火焰,灼到了她的心里。
——太近了。
斑本来就是一个对距离特别敏感的人,过于近的社交距离会让他产生生理性的不适,是如果有人站在他背后就连尿意都会憋回去的类型。不过,对于松萝的碰触和接近他并不会这样。
事实上,跟她在一起时,她时常动不动就凑近,从拉袖子到拉腰带,从拽头发到剪头发,他起初还会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气得跳脚,后来竟也习惯了她的气息和动作。
尽管如此,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太近了。
而且泉奈还在旁边……斑开始挣脱她的手。
松萝轻声制止他:“看着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