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稳住慢慢加快的心跳:“这是作弊!不能算!”
奚山没有生气,而是得意地扬起嘴角:“你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我诶。”
听得这话,松萝瞪大眼睛,用肩膀朝他狠狠一撞,然后跑进了大门,那身影,还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奚山在原地揉着被撞疼的胸口,嘴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不过按她的脾气,明天如果不准备什么赔礼的东西,怕是会生好几天的气。
他一边想着一边转身,然后看到了立在远处的那两兄弟,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才离开。
晚上,松萝看到院子里看到柱间和扉间的时候,两人脸黑得跟锅碳似的,她大惊:“怎么了,族里出什么大事了?!”
扉间一拳打向木头人,木头人的脑袋直直飞了出去,阴测测地说:“是啊,族里进了一只狼。”
松萝走过去捡起无辜的木头人脑袋,试图装回去:“什么狼值得你们这样?打跑了不就行了?”
然后她发现这脑袋断了是装不回去了,就用木遁召了一截粗壮的树木出来,拿刀开始削。
没有人回她,她只听得到一阵阵的砰砰声,等到再次抬头时,院子里全是大力柱间砸出来的深坑,一走一个趔趄的那种。
松萝表情瞬间裂开,咆哮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干什么啊!!有力气拆家的话都给我出去赚!钱!”
她甩出手里的半成品木头人扔给扉间,自己削去!
被甩脸的两人站在院子里,对话内容很是黑暗。
“说是打跑了就行了呢?”
“那怎么能够,怎么也得折了四肢绑太阳下暴晒三天再扔出去吧?”
“你这也太温柔了,我觉得把五指剁掉,撕烂嘴巴,砍掉肩骨比较好。”
“再把脸皮扒了,做成标本如何?”
“这种恶心的标本谁会要啊?”
“……”
*
松萝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了许久不见的身影。
“猫咪老师!你回来了?”
大前年的某一天,一尾说要回沙漠,猫咪老师便跟着一块儿去了。随后大半年没回来,回来后突然说他好像找到了一尾的兄弟们。
从此变成了半只野猫,经常往外跑,美其名曰帮守鹤找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们。
“你这次出去有收获吗?”
猫咪老师抬起眼皮“嗯”了一声。
“这次找到的那只狐狸凶得很,我跟它打了一个多月。”
他低下头舔舔自己的爪子,上面是已经结痂了的伤口。
“你受伤了!”松萝心疼地拉住不让他舔,“受伤了怎么不回来,现在都结痂了,已经错过了用药的最好时机。少舔伤口,容易感染。你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准备?”
猫咪老师被她一通操作无语到极点,也就只有受伤的时候会有这种待遇了,平常吃什么都要打他,所以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啦。
“我要九食屋的豆沙包,酿道造家的酒,还要西瓜、烤鱼、烤肉,哦对你再让那小子送点他们那儿的甜食过来,就每种来一份吧。”
前面倒还好,等听到后面,松萝疼惜的心情突然就被别的占据了。
她想起来,猫咪老师去找过斑那么多次,他不知道斑是千手的敌对忍族宇智波的人吗?
她语气平静地问:“猫咪老师,你知道斑姓什么吗?”
“啊?你突然问这个干嘛?你又想知道了?”
“什么?”
“不是你俩拜托我不要说的吗?”
松萝一瞬间怀疑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但她仔细想了一圈之后,确定自己没有拜托过这种事:“我没有说过这种事情。”
“你在糊弄我吗!人类的小鬼!”猫咪老师有些生气,“就在你俩第一次写信来回的时候啊!我在他那边接了信跑出去一段路的时候,他又追上来拦住我说不要透露他的忍族,不然你会难过好几天。然后我把信给你送到以后,你又追出来说不要跟斑讲你姓千手,说什么不让他知道比较好。”
猫咪老师不像在说谎,不,他从来不屑于说谎。
他不拘小节,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说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所以他是真的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松萝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坠入了黑色的寒潭,黑黢黢的底部似乎有眼睛在望着她。
她的语气艰难晦涩:“猫咪老师,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候‘斑’都不知道我姓千手,怎么会说出如果我知道了会难过,而‘我’又为什么会觉得他不知道比较好呢,难道’我‘觉得他知道我姓千手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