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跪伏在地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本书,翻开来正是某本带颜色的练功小人漫画,她一边举着书,一边抹着泪:“别打了,要打去床上打啊……”
最后一个白发紫衣的辉夜出云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走吧,该去处理政务了。”
……
……
松萝惊醒之后久久都陷在恶寒中无法自拔。
她掀开被子,走到院中吹冷风,试图把脑子里的那些梦的片段驱散。
院中有一个半成品的秋千,是三个孩子在小时候做的,不过被佛间发现后训斥了一顿,小秋千至今也只是个半成品。
估摸着自己也睡不着了,松萝突发奇想要将这个半成品完成。
对于当时的他们是不太容易,现在却是很简单。
她用木遁召出一截树木和藤条来,先把藤条绑上架子,再把树木劈开,削成板子,部件就都有了。
松萝准备组装之时,又有一个人出现在院子里,大片阴影打下来,松萝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千手柱间。
“对不起啊,我吵醒你啦?”
他披散着长发,睡衣外搭着一件奶白色的外套,走过来将外套披给了松萝。
“没有,我本来也没睡着。”
然后他蹲下去,摸那些松萝正在鼓捣的东西。
“这是那个秋千?真令人怀念啊。”
松萝穿好外套,也蹲下来:“大哥为何不睡?”
“睡不着。”
两人一起组装秋千,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松萝:“是在担心明天的继任仪式吗?大哥也有类似于这种临场前的焦虑吗?”
柱间:“为何没有,我小时候最怕被学堂的老师考教古文历史,还有父亲的修行检验,父亲他总是很严格,对小孩子也不曾手软。”
“原来大哥跟我也没什么两样啊。”
柱间绑好最后的绳子,直起身子:“不过我在想的却不是这个……松萝,禺黎城最近怎么样了?…秋千弄好了,坐坐看?”
松萝坐在简陋的木板椅上,说出了感想:“有点矮,有点硬,还有些窄……我也有一阵子没回去看过了,等漩涡一族走了我就回去看看,应当没什么问题。不是太富裕,但也至少人人温饱。虽然我有将一些东西教给他们,但果然没那么容易。”
“那就先这样吧,改天我再找个长点的支架重新做。”
“嗯嗯。”
两人重新寻了一个地方重新坐下。
“大哥想随我一起去看看吗?那里现在可是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哦?”
想去吗,柱间问自己,当然是想去的,那是松萝朝她的梦想迈出的第一步啊,他不但想去看,还想帮她。
她的梦想已经开始实现了,他却好像从未靠近过自己的梦想一丝。
松萝敏锐地感受到了身边的人的低落。
柱间一直都是温暖阳光,积极向上的,是最坚实可靠的人,但他也不是铁打的,难得也会想过放弃或者毁灭,偏偏这种脆弱的时候又总是碰上松萝,那次在祠堂是,现在也是。
她就像泥泞中的满开的花儿,只要看到她,再迷茫脆弱的自己也会觉得这世上还是有美好存在的,还是可以接着努力下去的。
“大哥?”松萝伸出双臂环住身边的人的腰身,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像他们平常安慰低落时自己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柱间因着体型差不得不缩着身子,弓着腰,起初还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后来却有些沉溺。他抚上松萝柔顺的发丝,垂首间,发间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尖。
松萝因着他摸头发动作,背后头发乱动,戳得她有点痒,便不由自主地往前靠近了些。
柱间突然间一僵,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到了他的脸颊。一瞬间,他就想到了那是什么。
也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松萝已经长大了,不可以随便对他撒娇了,却可以……嫁人了。
心中突然一涩,想到有一日她也会少女怀春,对那人哭,对那人笑,安慰人时将人像这样抱在怀里……
他推开松萝,夜里凉,该进去了。
“回去吧,还能再睡一觉,这次不会再做噩梦了。”
松萝惊讶:“啊,你怎么知道……”
柱间笑:“如果不是做噩梦,你哪里会半夜这样子跑出来去做什么秋千?”
松萝一脸被戳破的悻悻:“大哥,有时候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是聪明还是笨我不知道,但只要是你的事,我都知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松萝想起了近日时不时在脑海里跳的宇智波斑,小声嗫嚅:“也不是所有事你都知道的……”
她有心问问大哥对宇智波斑的看法,但他最近确实太忙了,于是压在心里,面上也不曾让他们看出来什么。
“大哥也去睡吧,再不好好休息你的黑眼圈就要超过扉间了。”
“那可不行,族里女子已经为扉间受损的美貌黯然神伤了,要是我的帅脸再受到损伤她们一定会难过得哭泣的。”
“天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哥!”
说笑间,柱间将松萝送回了房间。松萝乖乖钻回被窝,然后甜甜地问:“大哥,你明早能来叫我起床吗?”
柱间疑惑:“?”
“我想让你帮我梳个好看的发型。明天可是会有很多人在场呢。”
柱间失笑:“好。”
即使长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臭美,也不忘随时随地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