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柱间就穿戴整齐,然后帮妹妹梳了头发,套上衣服,背着还困得睁不开眼的她出门了。
等松萝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落在一条热闹的街上。
她从柱间的背上下来,打量着四周。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多是男子,没有常见的卖杂货的、饰品的小摊,卖吃食的倒是还有,但是怎么那么多醉汉呢,看上去还是宿醉。
柱间牵着松萝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家店。
松萝进去前还特意看了眼招牌,“福来运转阁”。
听上去像个不错的店。
然而一掀开布帘,她就傻眼了。
“这这是,赌坊?”
一个不小的房间里散乱的放着几张赌桌,每张桌子边都围了好些人,有的人神情激动像中了大奖,有的人疯了一样哐哐捶大胸。
柱间拉着她挤进一张桌子,他俩身形小偏又力气大,很容易就挤进去了。
靠在赌桌边,松萝有些不知所措。
庄家正好新开一盘,那骰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了得有几百下,嘴里还念叨着:“快压啊,再不压来不及了啊…”
柱间告诉她:“这是最简单的压单双。”然后把钱压在了单。
松萝思考一瞬,把钱压在了双,这样不管谁赢谁输,都不会真正输钱,她可太机智了。
“双!”
松萝一喜:“我赢了!”
放出去的银子瞬间翻了一倍,她好像开始明白这个地方的乐趣了。
…
一段时间之后,松萝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她低头,刘海的阴影笼罩了双眼,放在身侧的手指刚要动,就被柱间握住了。
——他作弊,作弊的人应该受到惩罚。
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根尖刺对准了出千的庄家的后颈。
柱间摸摸她的脑袋,无声地做口型:“看我的。”
他从地上召唤了一根小土棒,对着庄家的脚狠狠一砸。
“啊————”
他捂着脚忽然倒在地上,福来运转阁不得不把他抬下去,换了一个庄。
看着重新开局的牌面,松萝重新笑了起来。
插曲结束,阁内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
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哭一个笑,勾肩搭背走出了赌坊。
柱间乞求:“借我点钱,我再去玩一把,就一把!一定能赚回来的。”
“不要!”大哥的赌运她是见识到了,她赢来的钱里有一半是因为跟大哥反着压赢来的。
这样一想,还是有大哥的功劳在的,要不分他一点?
“就给你一点点,留给你买东西用,不准再去赌坊!”
柱间点点头,乖巧地仿佛能看见背后的摇动尾巴。
此时的他正像只可爱的大动物,松萝心中怜爱,多给了他点钱。
下一秒,抓起钱的柱间就回身冲进了赌坊。
“大哥!”
松萝没想到大哥还会骗她了,气急败坏地要去里面抓他。
不巧正好有人经过,她被撞到,原地踉跄了几步。
站稳之后,双手空空。她的钱袋呢?
微叹一声,她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用最快的速度在街巷里穿梭,留下一道道残影。
没一会儿,在暗巷挨了一顿毒打的小偷就乖乖把钱袋奉还。
“偷钱偷到本忍者大人身上,你可真会挑啊。”
她接过钱袋,数了数,才放过他离开。
出了小巷的拐弯口,她撞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斑?”
“松萝?”
松萝眨眨眼:“好巧啊。”
斑笑笑:“不巧,我是看到有个大胆的忍者在街上跑才发现你的。”
她理直气壮地指指身后的小偷:“我在追小偷!他偷了我的钱包。”
鼻青脸肿的小偷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对上了一张凶恶得要吃人的脸,大喊着“救命啊”连滚带爬地跑了。
遇上了熟人刚刚还大赚了一笔,松萝拍拍肚子:“走,斑,我请你去吃饭!”
他们点了两碗牛肉面外加豆角小菜。
“正好在这儿见到你,上次我借你的毛领子呢,我二哥问我好几回了,明天你能不能带来给我,就在南贺川见面好了。”
“好。”
*
傍晚,输得只剩中衣的柱间瑟瑟发抖地走向了家门口站着的人。
松萝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堵住了左边半扇门;扉间拿着一本书卷,眼皮都没抬,偏偏堵住了右边半扇门。
柱间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嘿嘿,我回来了。”
“哼!”扉间不看他。
柱间抖了一抖。
松萝觉得有趣,没绷住表情笑了一下,柱间以为自己有救了,扑向妹妹。
松萝任他扑上来,用脸颊蹭她的脖子。
——我要不要现在告诉大哥,父亲已经发现他去赌博,正在院子里等他呢?
——哎,想想就好惨哦~
“大哥,进去吧!”柱间不敢置信扉间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如赦大罪般欢快地跑了进去。
然后顿住了。
千手佛间握着一根狼牙棒,穿着红色的盔甲,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他。
柱间:……救命!
“叫你去赌博,叫你去赌博!”
“还敢带着妹妹去!啊?!”
“我看见一次就打一次,我看你还敢不敢,啪!”
……
诸如此类。
那天的暴打极为惨烈,前后左右的邻居全都听到了柱间绵绵不绝的惨叫。
松萝刚开始还看得幸灾乐祸,后来就有些心疼大哥了,于是上去劝了一句。
结果佛间瞪她一眼:“你也敢跟着去?!接下来一个月不准离开族地!”
“啊,不要啊,父亲大人!”我多什么嘴啊我。
于是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