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想喝就自己杀鱼去,一动不动,是几个意思。”
完了,这段时间乔安收敛了脾气,赵家等人差点忘了被揍的经历,忙不迭地应下,像阵风似的都跑开,学着乔安处理鲫鱼。
等到乔安把做好的鱼汤装到陶罐里,他们才拿起铁锅忙活。
喝上一口鲜美的鱼汤,墨弃有些意外,旁边的两位长辈好话连连,夸奖乔安厨艺好,他只能补上一句:“好喝。”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乔爹就看了过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都是第一次喝到闺女煮的汤,这个来路不明的混小子,居然也有福气尝到。
今日跟他同坐一车,两人相对无语,自己憋了许久实在忍不住,于是主动挑起话题,问他家在何方,有哪些长辈兄弟,却碰了一头灰,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想到这里,乔永康嫌弃地瞥了他一声。
乔安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她忙着慰劳自己的五脏六腑,轻轻吹了几口,把烧饼放进鱼汤里泡了泡,感觉变软了就开吃了,心里头止不住冒出欢喜,眼角也随之弯了起来。
接下来还要吃好几天烧饼,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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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过了一夜,整理好行囊后,大家就抓紧时间出发,住了几天野外,终于在靠近平州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歇脚的村子。
只是,村子的人对贸然出现的众人,警惕不已。
好在银钱的威力不减。
村正沉思片刻后,舍不得送上门的“鸭子”飞了,吩咐村民腾出几间土房子,临走前不着痕迹地盯了乔安几眼。
乔安把异样记在心里。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伙人被分散到各处,尤其是乔安,被自称是福婶的人单独拉着走。
跟外祖父对视一眼后,默契传达出一个意思:见机行事。
随后就各自分开。
“乔姑娘啊,一看到你就想起我家闺女,那丫头早早就远嫁到其他地方,一年都见不到几回,我心里时时都惦记着,正好你来了,就多住几天,陪我聊聊天,她那个闺房我隔三差五就会打扫,你直接住进去就行。”
福婶热情地带乔安看了住的地方。
确实收拾得十分整洁,床铺被褥全都有,等听到乔安说只是住一晚的时候,福婶还有靠近的汉子愣了愣。
“你别客气,多住一阵子也没关系的,我家婆娘就想家里热闹一点。”说话的是福婶的夫君,顺叔,他一脸憨厚老实,还表现出疼爱妻子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可是乔安坚持只住一天。
顺叔变了脸又恢复过来,快得乔安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有意思。
她倒是好奇村里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孩子他娘,你先招呼着姑娘,我出去摘些瓜果回来,今晚做顿好吃的。”话一说完,他就急忙跑出院子。
不过他走错了。
农田明明是在东边,他却往反方向走去,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村头位置,也就是村正家。
当时外祖父特意选了村正家落脚,而且因为他家院子够大,护送的那批货物也被临时安置在那里。
牛马鬼神,最适合在夜晚出行。
躺在床上的乔安,睁开了眼,一墙之外,主人家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不用蒙汗药了吗?”
“你也太谨慎了吧,就一个姑娘家,你这一身膀子肉是摆设吗?还压制不了啊。”
“我是怕她大叫,坏了事。”
絮絮叨叨过后,窗边伸进一根竹筒,乔安屏住呼吸,稍等片刻后,房门悄咪咪打开了。
顺叔走到床边,喊了句姑娘没有反应,于是松开绳索,准备把人给绑住。
抬头时,冷不丁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杏眼,心跳漏了一拍。
随之而来的是腹部硬生生受了一拳,打得他措手不及,直冒冷汗。
乔安随手扔出一个凳子,把见事情败露,慌张逃跑的福婶砸倒。
为防止他俩喊出声,招来其他人,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