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喻殊瞳孔放大,惊讶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回握住那只手,声音激动地发抖,“你就是华玉吗?”
“我看过你的好多作品,你真的好厉害!”乔喻殊看向他的目光炙热而灼烈,透过眼瞳深处,仿佛能看到他曾经位于聚光灯下的背影。
两手分离之后,华玉笑着回答:
“既然终点站一致,那就说明你的实力不比我逊色,我很期待看到你的作品。”
“方便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吗,如果可以,说不定我们还有更多接触空间。”
和偶像近距离接触,连大脑都被喜悦冲昏到迟钝不少,在听到华玉的问话后,他才惊觉失了礼仪,竟然忘记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了。
在他人介绍之后进行自我介绍,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乔喻殊连连抱歉道:“不好意思,一时太激动忘记了。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乔喻殊。”
华玉仍保持微笑的面孔,挥手告知他没关系。
朝轮船窗外看,海面波纹锋利又柔软,三角波纹一阵一阵。
室内位置有些拥挤,密闭的空气让呼吸不畅,晃来晃去大脑也晕乎乎的。
乔喻殊坐在内侧,实在闷的难受,他便请华玉让开了一条道,随之走了出去。
从轮船室内出去,上了两个台阶后登上甲板,轮船四周竖了一圈铁栏,差不多到腰部位置,很牢固。
手指搭上栏杆,海风溜进指缝,凉丝丝的转瞬即逝。海面上的风味道很淡,却能吹走一切烦闷。
甲板上有人扯着粗麻绳,将它们绕着柱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海面撒下巨网拖拉。渔民握住滑轮柄向内转动,麻绳不断收紧,几个人帮着一起将网推上船。
空中翻跃上来一条鱼,在甲板上扑腾乱动,尾尖的水珠甩落。网内还捕捞上不少东西,渔民们热情讲解,还敲开点牡蛎给客人们尝尝鲜。
摇摇晃晃的轮船行驶在海面上,拉出的白色轨迹往外扩散,直到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时,轮船已经驶入了海的中央。
海的颜色并非想象中的纯蓝。靛蓝色中夹杂着无尽头的黑,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能被海浪拉下船,坠入无尽的深渊。
海的芯子里似乎潜藏着致命的吸引力,明知心理恐惧不安,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凝视海面,像被蛊惑了一样。
前路兀然升起白茫茫的雾气,船员立刻组织客人回到位置上。
乔喻殊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海面上除了轮船和海水,便只剩下白色遮挡双目。
压抑的环境下,他开始昏昏欲睡。心似乎被盛放在海水的温床里,孕育着灵感滋生,尽数汇入执笔的指尖。
再次醒来,呼啸的风声早已归于平静。窗外,海水的颜色绿蓝偏橙。黄昏时分,夕阳垂落打散,随着海水飘荡。
室内开始交谈起来,坐在他一旁的华玉也喊了他一声。
到站了。
轮船停泊在海岸码头,乔喻殊跟随人群大流一起下船。
岸边站着等候多时的引导员,手中高举“艺术展博会”的牌子,努力朝船停的方位挥手。
乔喻殊二人来到她面前,负责人热情介绍:
“你们好,我叫阮尧,是负责你们近期起居的主要负责人,你们跟我来吧。”
“展博会明天上午八点正式开始,到时候我会叫上你们一起去。至于你们的作品,已经被寄运到这里了,这不用担心。”
“我先带你们去吃饭,然后到酒店洗漱后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才是重头戏!”
阮尧说话的时候,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在空中一甩一甩,充满活力。她本人是灵动可爱类型的女生,脸上的小酒窝明媚阳光。办起事情来井井有条,给人带来的观感很好。
吃完晚饭,华玉便和他们分道扬镳。
华玉对这里熟悉,主动脱离队伍去往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
目前酒店入住的就只有他和阮尧。领他去到指定房间的路途中,阮尧问道:
“你是乔喻殊吗?”
乔喻殊点点头,她继续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年纪轻轻就能被艺术界认可,太厉害了吧!”
乔喻殊摆头谦虚道:“没有没有,只是运气好罢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你的实力还是有的,这点你不用谦虚。”阮尧忽然悄悄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跟别人说!”
少女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嘴唇嚅动:“其实,我听他们说你的作品是被华玉推荐的,然后经过审核后,发现完全符合标准就邀请你了。”
“包括那封信,也是由华玉亲手写的托送信员送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