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见小少爷那副恶心的作态吗?有他在我们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安格里拉罕见发了一通脾气。
觉察话说得严重了,他捏捏眉心:“抱歉,失态了。”
布鲁斯理解:“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少爷他被蒙蔽了,我们需要避开他才能进行计划。”安格里拉懊恼刚才那副姿态暴露在低等级的侯爵身上,他维持面上绅雅提议。
布鲁斯压根没想他那么多,听到提议,他自然无条件赞同。只是心里不满对方压他一头的身份。
马场,管家询问:“少爷,您要学骑马吗?”
乔喻殊斟酌片刻,想到万一以后逃命可以骑马,他心一横,点点头。
“好。”
纪凇牵过马匹,扶着少爷上到马背上,马不满陌生人的骑坐,跺了跺蹄子。
乔喻殊怕得弓身抓住马鬓 ,喉间泄出细微哆嗦声,不料马发觉他惧意,恣肆甩了甩马尾。
硬马尾毛打到臀部,小少爷难/耐吐息。
纪凇用力扯了把缰绳,警告:“再不听话把你宰了!”
马匹果然安分许多,只有鼻息浓重表露对骑手的不屑。
纪凇伸手扶上乔喻殊后腰,哑身说道:“往前坐一点,我上来了。”他借力攀上马背,抓住缰绳。
抻指并拢握紧缰绳,狠狠往后一拉。马前蹄高高抬起,小少爷夹/紧马背,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后背贴/上对方滚烫胸膛。
他手心湿/润。
“你慢点,我怕……”乔喻殊促音哆嗦。
呼吸绵缠浮洒耳畔,“是,少爷。”
乔喻殊背脊轻颤,微不可见的往前坐了些。
缰绳上一双脉搏贲张,极富力量感的手臂讲他包围,与他细白肢臂形成鲜明对比。他略微不满,努力绷紧肌肉,却怎么也达不到他那种效果。
“坐稳了。”
马匹向前迈步,疾步如飞,两侧树影绰绰般般。
迎面而来的风锐利薄发,掀起额前碎发零落,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积在心底萌芽。
天地开阔,地广平长,绵延万里的路径皆扬起沙尘。
乔喻殊过去可没见识过这场景,哪怕他知晓马场,知晓庄园里的一切,却都没有一次深入了解过。
今日乘坐马背,他体验到别样的乐趣。
马停,管家率先下马,握住少爷的臂弯替他助力。乔喻殊跳下马,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如消融冬雪的那一抹春意,细微又渗透方面。
纪凇错开视线,腔喉阻塞难言。
小少爷的笑反反复复回荡在他脑海,他甚至动了想保护这抹笑的想法,想让他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理智告诉他,小少爷和那群贵族一样,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根本不会在乎下属的感受。
他想用昨天小少爷拍在他脸上的果酱佐证,却听见少爷何其温柔的语气。
“管家,我好像不讨厌你了。”
心下动容,思绪乱作一团。他怀疑是否是烈阳暴晒下的作用。
乔喻殊上前一步,用力抱住纪凇。唇瓣认真贴上面颊,左右两下,啵的一声尤为明显。
濡湿的痕迹贴在两颊,纪凇怔愣片刻,眼神渐渐聚焦。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少爷,不用这样。”
“对不起,我之前太过分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自私的人怎么会主动向他道歉?难不成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保护他?
他心下冷笑,垂眸不显:“少爷何须道歉?您又没做错什么。”
乔喻殊被堵了个正着,他翻阅脑海试图找寻词句解释,却张口哑哑无声。
他过去从来没有主动和别人道过歉,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生气。他们一直不会对自己有怒言,即使厌恶自己也不会当堂表现出来。
可是,在管家腔平的语句中,他觉察到了愤怒,无声的怒火。
为何生气?仍是不知。
他不会安慰别人,一直以来指使惯了,连回话都回的磕磕绊绊,命令却游刃有余。
乔喻殊咬了咬下唇,红唇发白,他认真反思自己的过错,却发现根本数不清。
阶级压制,使他无法向地位低卑的人低下头。
“管家,你下次做什么还能带上我吗?”
他内心发虚,这次是出自内心的想法,不关乎生命存否!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少爷,您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拒绝您。”
你大可以将此作为你引以为傲的资本。
因为我无力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