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晨光熹微,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
经法院判决,几位成员按罪量刑,而莫总因及时撇清关系后孑然一身,公司却大大受挫,商业界地位下滑。那群老总们则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莫氏成了一众津津乐道的话题。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永远是公民合法维权的最权威最有效的武器。
纷杂都拉下帷幕,陆氏近期收益不断,股票持续上升。
颇有闲情逸致的陆谨拉上乔喻殊和秦烬一同前往古典园林赏景。他孜孜不倦地讲解这些鬼斧神工的园林艺术,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潺潺溪流蜿蜒流淌,穿梭于拱形桥砖。
故去的园林主喜好书法绘画,一撇一捺似聚神意,浓墨淡彩若见游龙,书画一体,如见未闻。
陆谨潜心观摩这些书画,顺着玻璃描绘宣纸上的笔画,悠悠静意凝于面上。
恍如隔世,乔喻殊看向自己的手,曾经的手指也描摹过字。顺着书页翻动一篇一篇,描过的字也即刻生花,凑到鼻尖处闻闻,还能嗅到书墨的清倦香。
而那个教他写字的人,蒙在黑暗中,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完成书写。
跟着玩了一个月之久,乔喻殊跟陆谨报告道,该回去找师傅他们了。随后,陆谨准备了一大袋子当地特色让乔喻殊带上,行李箱也塞的满满当当的,寸步难行。
秦烬给他订了今天的车票,送他坐上了高铁。
列车启动缓行,人影交错,平稳后快速的向前驱动。铁轨与车轮的交错声几乎听不见,急速的行驶让窗边的景色稍纵即逝,接乎重影的自然叫他目不暇接。
这趟回程的列车与最初乘的火车不同,那辆火车的速度缓慢,起码要待上两天才到目的地,而现在乘坐的这趟车很快,快不见踪。
几个小时后,随着广播播报的地点,乔喻殊和人流一起下了车。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和一大袋东西,他左右瞧瞧顶上标志。
到文山的除了绿皮火车以外,其余都没有直达,需要转车。乔喻殊一路问问后也上了一辆绿皮车。
本站台较小,列车停靠站台的时间很短,乔喻殊根据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拥挤的车厢里难以动身,他将行李箱横放地下,大袋子则搁放在行李箱上。除了座位很拥挤以外,其余一切都好。
他还是将目光投向窗外,行驶的速度不比高铁,慢了很多。绰绰景观慢放投射/进眼眶。
车窗外拂掠过的景色翠绿一片,从层层绵延的山脉到穿梭乡间的稻田,再到泛着波光的湖面,一切一切,都在描绘乡田的悠远。远处的云朵密集,接连不断的排列在一起。
偶尔几处汽车奔驰的景观,与乡村共绘一幅时代图景的自然之画。
黄昏,绿皮火车停靠在文山站台。
乔喻殊脸上挂着笑,提着行李趿着鞋走出站台,两个陌生人噙笑站在他面前。
他好奇发问:“你们是?”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没良心!”方闵悲痛的西子捧心,看他的眼神埋怨哀伤。
乔喻殊惊讶:“你是方闵!”随即目光转向另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您是……师傅?”
老人笑着眼角起褶:“还记得我啊喻殊,回来感觉怎么样?”一头雪白的发微微卷曲,叶永华眯着眼托起乔喻殊下颌,左右看看,“我看看呢,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原来是眼疾好了啊。”
乔喻殊神采奕奕:“那得亏我师傅医术高超!”
“哟哟哟,你这吹的,当心小老头笑的合不拢嘴。”方闵调笑道,眉梢晕着喜悦。
转而拥着乔喻殊打听:“南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繁华!”
叶永华:“你还好意思问,方闵,你不是跟着喻殊一起去的吗?”
乔喻殊顿时疑惑不解,转头看向身侧的方闵,张大的瞳孔似在说“你什么时候去的”。方闵对上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视线乱飘虚虚开口:
“我送你上车你知道的吧,其实那个时候我有票就没下车,然后呃……我会些道术嘛,就整了些易容和改变声音的术法,换了个身份又来到你面前。”
乔喻殊心下隐隐有了猜测,目光仍真诚对上对方慌乱的眼。
“也就是那个总找不到路的,和你很有缘的人,林涯,对,林涯!”方闵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儿全吐出来。
顷刻,乔喻殊泄笑出声。
方闵则尴尬的脚趾抓地,谁能想前脚刚说再见,下一秒就换个身份再见啊。
如果不是小老头瞎掺和,他打死都不会说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