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早被黑暗侵蚀,无法辨识真正的光明。”
“迷途知返才是最好的归宿,神会眷顾每一个善良的孩子。”
神以循循善诱的口吻去纠正祂的子民,乔喻殊尚且残余些理智,喉咙被撕裂般的疼痛,用尽全力向前踏上一步,问道:“神和祂的子民是怪物吗?”
“是靠着月光维持人型的吗?”
祂仿佛听到某种笑谈,轻柔的笑声流出,荡碎人心中杂念。
“来神的阁楼,看看窗外。”
百般抗拒无果,被神力强制拉上阁楼。
阁楼坐落在他上次闯入的宫殿中,是右侧尽头楼梯上的。
乔喻殊被迫站在窗前,他抿唇。其实神拉他的力量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在温柔的推他上前,似乎真是仁爱怜慈的主。
而之前找了很久的塑像,就在他背后,和蔼的看他。
乔喻殊转身,与塑像面对面。他分不清究竟谁才是罪恶的端源,更不可能轻易让一些零杂的信息作为自己的判断的标准。
准确来说,他无比迷茫,也无比清醒。
塑像和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奇怪的是,它旁边竟有一把锄头,好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火光灼灼,流光溢彩。
何等荒诞而浪漫的情景。
内心的声音催促着他拾起锄头,对塑像砸下,理智又拉回他,这一切肯定有诈。任务重要还是命重要?乔喻殊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任务的前提是活着。
随后,他又转回了身,轻俯身子眺望前方。塑像眼珠转动,垂诞窗旁的人。那可是百年难遇的凡人之躯,与神同样稀有,他的精血是滋养灵体的最好良药。
不可置否,下面确实打了起来。
月色染上鲜血,红的刺眼,怪物与人类进行战斗,指挥的人高站中间,命令着一个又一个战士出征,殊死搏斗,胜者为王。
一只站在高处的狼王朝血月鸣嚎,它身上沾满鲜血,大多不是自己的,冲进乱堆中,残暴咬断敌人脖颈,尖锐的利爪刺破身体,划烂内脏,恐怖如斯。
“你看看,那匹狼就是纪凇,他是何等残忍暴虐,野心勃勃,把怪物推脱到冥月圣地头上,可他们就是怪物,无情无义,虚情假意的内策你。”
“再看看那只鹰,他是穆斯里的得力干将,可干的却是与虎谋皮的下贱勾当事。”
“这些你可能不太在意,你再看看那个玩偶师,将人缝制成玩偶,操纵他们作恶多端,为害四方。”
………
祂凑到他耳边,亲呢暧昧:“他们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罪该万死!神需要有人一同拯救苍生,神需要你。”
他说得不错,一切全在战争中现出原形,穆斯里愈来愈猛地攻势使冥月圣地渐落下风,却依然坚守抵御。
所有都颠倒了,与他的认为是相悖的。
但谁又能确保这一定是正确的呢?
“随机掉落物品生效,恭喜宿主获得……虚弱的灵体!既然无法相信别人,那就相信自己好了。”
乔喻殊晃了一下,手扶窗棂才勉强稳住,灵体是深深嵌进去的,与自身不同的在拼命融合,疼痛尖锐难忍,他站不稳脚步,跌撞的靠着墙边,细微的喘息。
眼尾被洇红,紧捂住胸口,试图缓解疼痛,还是无济于事,只能倚着墙角等待恢复。
凡胎入灵体是痛不欲生的,而疼痛的间隙,却是将他的理智全然拉回。
冥师不是女神,他是伪神,装成圣洁柔情的少女救世主,利用障眼术迷惑自己,差点轻信了他的言辞,成了助纣为虐的恶人。
而窗外的战争,也是他编织的幻境。
乔喻殊死死盯着他,殷红的唇一字一句吐道:“我不会放任你去毁灭光明。”
那漂亮动人的雕像脸瞬间碎裂,露出邪恶本身,冥师笑意很深,露出原本的面貌,慢慢朝他逼近,戏谑调侃:“可你已经无意识的帮了我很多很多…如果没有你,我可无法从这僵硬的塑像脱身。”
他调笑的面容与莫维森·利亚渐渐叠合,“你知道吗,你的血可救了我大命呢。今天上午是我与你谈判,就莫维森那个蠢货,指望他能做些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我的东西转手卖给别人!”末尾音调拖长,他愤恨的掐住乔喻殊脖颈。
他掐的力度极大,直接让乔喻殊从地面腾空,如若不是有灵体,他早就窒息而亡,而手的主人却并不满足,噌了噌又松了手,看到他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准备出去,乔喻殊拼尽全力,用身躯拦住了他,嘶哑着嗓子:“你不许去!”
对方似笑非笑:“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遂一脚踹上去,狠狠踹在肚子上,身体撕裂般的痛苦,他死死抱住对方大腿,想抑制住他的步伐,喃喃重复:“不能去,你不能去!”
不能纵容他去破坏,不可以的,不可以!
他也被激怒,将乔喻殊踹飞到屋内,他的背脊撞到横柱,然后坠落,跪倒在碎裂的塑像堆中,膝盖被碎片刺破,深红的血液缓缓淌下来,唇角流下些血液。
即使身负重伤,乔喻殊神情依旧,抹掉唇边血迹,恶狠狠盯着他。
冥师将门上锁,通告道:“就算你拥有了灵体,也不是我的对手,好好呆着吧,等着穆斯里的死讯。”
阁楼上锁,外部混乱。
莫维森·利亚利刃刺穿假玩偶,直视旁侧纪凇,开口:“纪凇,你他妈的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