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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去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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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泽成看着靳河感到稀奇,他对着李瑞阳都不稀罕解释,偏偏对着于迎芝开始反省了,但还是为于迎芝说了一句:“于姐肯定是没有误会的,你的事是她临时发短信告诉我的,不然我也没法这么及时地赶来。”

靳河有些意料之外,挑了挑眉,又补充了一声“谢谢”。

于迎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颜色鲜艳的猴子形状糖果,她递给靳河:“虽然发了信息,但是怀疑过你,就是我的不对,不需要谢谢,都是应该做的。”靳河也没有拒绝,伸手接下了。孙泽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有些明悟似的。他回头神秘兮兮地对秋嘉年说:“秋哥,你有没有觉得,靳河是不是喜欢于姐。”

秋嘉年想起来他上回还说贾怡然喜欢他,结果到现在都没什么迹象,孙泽成像个浑身躁动的媒婆,恨不能拿个放大镜来分析蛛丝马迹:“你看啊,靳河对人都爱答不理,上次接个红花油都是我动用了三寸不烂之舌,这次于姐随手给了块糖,他就接了,总不可能是他特别喜欢猴子吧。”

秋嘉年不想理,别人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唯独孙泽成说的,只有当事人真实地在一起了,他才会觉得有道理。

比如说现在,他就习惯反着想,孙泽成这么说,他就觉得万一是靳河真喜欢猴子呢?

他也没回,让孙泽成自己搁那瞎琢磨,他走向祁绎,托了托那个包,确认了这人又把传家宝给带上了。祁绎表情很欢快,这人明明人前乖乖的,背后做了什么坏事,却是最乐的一个。此刻他磨了磨虎牙,对秋嘉年道:“怎么这么晚?”

秋嘉年瞥了一眼旁边的于迎芝:“怎么,聊天不够聊的?”看祁绎还歪着脑袋盯他,才慢悠悠地将早上的事情说出来。

“那我也想去。”祁绎有些不服气,在这儿也得比一道,“我胳膊可有力了,换我来得快一倍。”说完他露出手臂,上面牵动的时候确实能看出肌肉的形状,估计在家里偷偷练了。

“下回捎你。”秋嘉年回道,虽然按照靳河的性子,应当不会有下回。他估摸了一下书包的重量:“我猜里面有地理课本和地理练习册,恭喜祁绎小同学,瞒着爸妈变成了远航的麦哲伦。”

祁绎已经习惯了秋嘉年的调侃,看着他什么也没带,毫不留情地反击:“我包里还有小饼干,到时候饿坏了别来找后勤。”

秋嘉年立马投降:“我错了,我可以帮你拎包。”

公交车来了,回应他的是祁绎甩着包上车的冷漠背影。

猴子已经被送去了动物园,他们在饲养员的引导下远远地看了眼在笼子里的小猴子,先前靳河的包扎已经拆掉了,伤口都处理好了,正捧着一根香蕉啃,看上去胃口比在器材室里的时候好多了。靳河看着放下心来,又有些舍不得,孙泽成看了眼:“没事,我家里还有两条狗呢。”

靳河分毫没有被安慰到,还以为他在炫耀,冷漠地“哦”了一声。

孙泽成平时是不会想到再补充的,但是早上的时候听了秋嘉年的话,觉得靳河的心思还挺细腻的,便又说:“到时候随时欢迎来我家玩,那两只狗狗可喜欢生人了,就是不喜欢我。”

靳河扒拉着玻璃的手放下来,又“哦”了一声,这次语调上扬了些许。

祁绎一来就代入摄影师角色,他从小喜欢看动物的纪录片,觉得相机下面捕捉到的生猛和野性令人震颤。比起人像来,他反倒是更喜欢拍摄动物,每一帧的表情都是自然流露的,原始的,没有丝毫的伪装,不受到任何束缚的。

于迎芝直奔老虎园,说不想跟着一群大男人游街。于迎芝喜欢孔雀,喜欢老虎,她对动物身上的花纹最感兴趣,路过一个馆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她直说跟着孙泽成他们不像是来游玩的,像是来竞走的。

孙泽成看着于迎芝远去的背影,觉得时机大好,对着靳河道:“你这不跟上去?”

靳河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跟上去做什么,于迎芝不是说过自己学过散打,你应该连她也打不过吧。”

孙媒婆的钢筋红线被徒手掰断,还附赠了嘲讽暴击,他气差点厥过去,忍不住为自己据理力争:“我们的散打是一起学的,她赢我是小时候比赛,这时候能不能赢还不一定呢!”

靳河看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净,对他的武力值判分又下降了一点。要被踢出小弟行列的孙泽成没有分毫的预感,还在努力给自己抬咖:“我说真的,于姐小时候可是霸王,别说我了,秋哥都不敢惹。”说着他还抬头看一眼,确保走在前面的秋嘉年没有听到,继续编排,“我那时候小身板,风一吹就倒,他们都照顾我,我当然也得照顾回去,不能擅自赢了让人没面子,所以比赛的时候就让了一下……”

靳河懒得理,孙泽成解释几轮下来,终于把他心中的判分解释成负数,靳河拍了拍他的肩,像是以前对着每一个不成器的小弟:“行了,哥罩你。”

孙泽成给噎住了,他看着靳河的小身板又看看自己,深吸了几口气。旁边狮子园的公狮子嗷了一声,被母狮子一顿胖揍,缩着耳朵猫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祁绎走在前面:“我想去看看百鸟园。”

百鸟园在动物园的中央,底下的人通道是玻璃罩子,上面是一个巨大的鸟笼子,里面各类的鸟都有,生物链上冲突的就都隔开了。秋嘉年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因为百鸟园大概是味最大的,但是祁绎想去,他就跟上了。回头果然没见靳河和孙泽成往这条路走,两个人吵吵嚷嚷的什么也不顾,似乎拐到狮子园去了。

“怎么想去看鸟?”秋嘉年随口说了一句。看到祁绎瞪圆的眼才发现有歧义,想到这里又乐了,因为发现祁绎和歧义的发音相同,“祁绎祁绎,谁给你取的名,取得这么有歧义。”

祁绎耸了耸肩:“我爸还是我妈,不知道”

秋嘉年看的书多:“绎,抽丝剥茧,理出事物的头绪。你妈希望你做个侦探啊。”

“是,我妈取名的时候在看福尔摩斯,我一出生就戴着格子帽,嘴里叼着个烟斗。”祁绎已读乱回。秋嘉年在那里乐得不行,支着祁绎的肩膀发笑,头发扫得他痒痒的,祁绎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是找了个算命的,说我命里有灾,这名字坑了我妈两百块。”

“我觉得很好啊,小奇迹,多好听。”秋嘉年还靠在他肩膀上,吐出来的话跟棉絮似的,轻飘飘吹进他耳朵里。祁绎感觉连带着耳廓和脸颊那一侧都在发烫,拿着相机加快走在了前面。他没问秋嘉年,因为他的名字显而易见,嘉年华,丰收的年份,怎么看都是在富饶的爱中降临的,才能养成现在这么一个举重若轻,处变不惊的个性。

他四处看看百鸟园,又显得有些失落,等秋嘉年跟上,立马就分辨出来了:“怎么了?没看见想看的?”

“算是吧。”祁绎摇了摇头,事实上,动物园前一年才得到一笔补贴重新修缮了一下,连带着百鸟园里也添了许多新的品类,祁绎不想说,觉得自己矫情,但秋嘉年还睁着黝黑透亮的眼睛等着回复,他也不好瞒,“小学的时候,这里有一只穿着玩偶服的大鹦鹉,可以免费合影。我当时想试试来着,但是我妈看排队的人太多了,扯着我就走了。”

他没有多在意,只是有些怅然若失:“有点可惜,我觉得那个鹦鹉挺可爱的。”

“唔,没事。”秋嘉年听进去了,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祁绎要来百鸟园了,往旁边扫了一眼,“刚好飞来了一只金刚鹦鹉,拿相机来,我给你补一张。”

金刚鹦鹉站在离他们最近的树枝上,歪着头打量着他们,小圆眼睛里印着两人的身影。估计是以前这里还开放喂食,金刚鹦鹉还等在旁边的槽口,但是随着人流减少,园内取消了类似存在风险的互动,连带着入口卖鸟食的店也闭了门。祁绎的饼干里恰好有坚果,为了让鹦鹉停留久一点,他将坚果抠了出来,放了些到食槽里。

秋嘉年趁机拿过相机,确保没开闪光灯,祁绎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口漂亮的白牙,旁边是缩着脖子叼坚果的金刚鹦鹉。秋嘉年不是很擅长照相,但是他感觉祁绎无论是什么角度都很上相,就像这张,阳光洒在他和鹦鹉身上,暖融融又金灿灿的,像他的肩上也长了一对小翅膀。

秋嘉年拍完就将相机还给了他,祁绎头上的毛一翘一翘,引得鹦鹉外头看了一会,伸脖子来叨,发现中间隔着一层玻璃,于是扑扇着翅膀飞走了。祁绎看着连拍的照片,有些意外地觉得满意,他对秋嘉年的技术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上回登山的时候,他也有让他拍几张,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像纪录片里的山顶洞人。

秋嘉年摸了摸他的头,将这翘起来的一小绺抚平了,祁绎缩了缩脖子,秋嘉年再他反击之前看了看四周,飞速地迈开腿走了:“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你可以在前面的天鹅湖歇会,都是你的同类,更有共同话题。”

祁绎有点想变成刚刚那只金刚鹦鹉,把眼前这个恶棍的头发全都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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