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她便对力量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洛魂的记忆,对她而言无异于处在梦里,感知并不深刻。可当自己身上真正有了些力量,先不谈什么长生领域,光是云魂层次,便已经和炼神不在一个档次了。掌握力量的感觉,的确是不一样的。就像曾经在碧云岛的洛魂,被大阵强行抬高到圣域的层次,并以此身进行了激烈的战斗,那次经历的体悟,也是他快速成长下去的一个重要因素。
所幸还没到像兰尔索斯说的需要引爆种子的境遇,否则,虽是体悟了那极致力量之美,可也只是那烟花璀璨的瞬间罢了。
所以,无论前路为何,力量,是最永恒的道理。
苏璃的心中,不仅仅有着力量的种子,如今,更有着追逐力量的种子。
未来如何?拭目以待。
……
当苏璃醒来之时,便感受到了许久以来不曾体会过的神清气爽。好似熬了几次大夜终于能好好休息,然后睡了个爽的舒适感。大约,她先前的确是累了。
醒来发现是躺在自家的马车上,身上还盖着先前置于坐垫下的蚕丝被。现下,马车里仅有自己一人,多半是灵梦怕打扰自己休息,把自己搀了回来之后便也屏下了言儿。
或许曾经的她更喜欢自己一醒来边上便是所挂念的人,但现在,她也同样清楚,这般过于一厢情愿以自己为中心的做法本就该摒弃。是啊,已经及笄了,该长大了,任性与矫情在气氛和睦舒缓时是生活的调味剂,在紧急时是通向死亡的特效药。就像现在,灵梦也本该有她自己的休息时间,不该想着她在此陪着自己,所以,她并不会感到失落。
撑着坐起身子,苏璃拉开了车帘,微微眯着眼看着斜射入窗的暖色阳光,对时间也有了个判断。现而夕日将倾,远处可见炊烟,恰是该吃晚饭的点儿。这一觉随随便便就睡了大半个下午,这要是放在还在上学的时候,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在马车中起身,似乎是鞋子在木底板上踩实所发出的错节声响惊动了言儿,正在门帘之外侯着的言儿顿时拉开了门帘,用着清甜的嗓音笑着说道:“小姐,您醒了啊。”
“刚醒,还是言儿你守得好,这我才能睡得安稳。”苏璃也不吝对于言儿的夸赞,“灵梦呢?”
“在小姐入睡以后,殿下也回了马车休憩,约莫半个时辰前出离马车,现下正与七皇子殿下在外聊天。”
言儿一面答复着她,一面进了马车当中开始叠起了被褥。
苏璃不太好意思被小姑娘全权服侍着,转而也跟她一起把被褥叠成了个豆腐块儿。言儿虽然指出小姐无需如此,但她才是小姐,她想干嘛干嘛,言儿可没她那拗劲儿与之争论。
被言儿搀着下了马车,苏璃便忽感自己越来越像那真正的大家小姐的模样了,如弱柳扶风,如娇儿无力。但实际上,她是修为炼神的修者,有着剑法大家的传承,看似娇小的身子里,有着一巴掌拍死在场大部分人的能力。
如此反差,不免也让人唏嘘不已。
她自是想第一时间去寻灵梦的,但在去见她之前,倒是还有另外一人值得留意——花璇郡主。
花璇郡主午间是喝了些果酒的,现在瞧她依然频频扶额的模样,多半还是不胜酒力,休憩了一个下午也不太能缓得过来。既然她没那酒量,何必就染那果酒呢?
苏璃靠近了正端坐在绒毯上的花璇郡主,还不待说话,花璇郡主反倒是一皱眉,娇斥道:“你待如何?靠这么近作甚?”
苏璃则是一脸无辜,神色倒是有几分茶味,委屈道:“阿璃不过是观殿下不胜酒力,特来慰问一句,殿下何故如此诘难于我?”
“本郡主何须你的慰问,下去吧。”花璇郡主轻哼了声,对于今日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倒是有了几分免疫力。
“阿璃既来问,自是可为殿下尽一分绵薄之力。殿下如此无情,可太叫阿璃寒心了。”苏璃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动人的眼中似要将珠泪倾泻,即便没有长发飘飘的那般梨花带雨,但其容色之美依是我见犹怜。
花璇郡主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小脸上也出现了几许没掩饰好的慌张。但她还是定下了神色,抬眼直视于她,道:“既然你有心,那便予你一个机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