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子劫月,出师后往无疆深海探险,据说最后一次去往了不知处的远洋,不知所踪;
四弟子烛照,并未出师,取了那数百年间青年第一人之称后没几年,便也不知去向;
五弟子无隐,她的弟子翎尘开创了流影剑派,她便算作开山祖师,往后也没了下文;
六弟子易初,最是逍遥无羁,在民间留下了不少逸闻趣事,却也未曾有人知晓他究竟身在何处。
老剑神的这些弟子,皆是神秘得很,不知何来,不知去向。而老剑神自身,对他的弟子也讳莫如深,从不会谈及他弟子的去向,哪怕是刻意询问,也会被他避过去。江湖人好奇归好奇,但也不可能通过老剑神这条线知道这些弟子的去向,便也作罢,力图从其他渠道获取信息。
而今,老剑神又收了第七个弟子,据说还是个小姑娘,也不知这老七,未来能在江湖上谱下多少诗篇。
言归正传。
奏回想蚩黎——或许应该叫老宗主?——救治洛魂的步骤,也没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伟力,能够把一个鼻息都停止了的人给救回来。这究竟是他所掌握的能力已经完全超脱了自己的认知,还是说那股伤了洛魂的力量具有某种自己并不知道的特殊性?
其间,蚩黎也与她嘱咐了几句,这种紫黑色的力量极其特殊,能力不足之时,莫要与之相抗,尤其不能使用秘典——除非你能完全掌控而非粗浅地使用秘典之力。否则,二者相冲,便有了洛魂的这般状况。
不过,这种力量在诺德尔撒极少见,且并未见有什么生物能掌控,不必太过忧心,但也需谨慎待之。
最后,蚩黎指点了奏几句,净了那坑洞之后便飘然而去。奏问他要去何处,他竟也真的回答了,说要去通天渊与老剑神一晤,顺便见见小师妹。
然而,在二百多年之后可以得知,瑾白所见过的师兄师姐,只有易初一人。至于其间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便是后话了。
奏做好布置之后,便展开了修行,由蚩黎的指点改善自身存在的不足。修行不知年岁,忽而,便过了一日。
当奏长舒一口气醒来之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她起身,第一时间便靠近了洛魂,见他原本被老宗主蚩黎救活时的微弱呼吸,如今也归于了平常,便知他多半已是脱离了危险期,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于是,才方结束修行的奏,尽情舒展了一番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子骨,少女那柔软如春日山峦起伏的身段便展露无疑。上衣下裳的穿着,也让她稍稍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身,当真可谓不盈一握,美不胜收。
然而无人可见,可惜了这良辰美景。
奏双手抱胸站在洛魂身旁,便又有一番复杂心绪。如今,已不能说她能随意丢弃洛魂自己离开了,洛魂于她而言,也不仅仅是引路人与护卫者,那些过往,奏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救命之举,也并非一次两次了。但对于他这人的偏执,奏也同样有所领教,他死性不改,她偏又无可奈何。
那便就先这样吧,现在无法消解他的心障,不代表往后不行。
奏愤愤地踢了踢他的屁股,就当是解了气,正当准备前往梳洗一番,却见躺在地上的洛魂直直地看着自己,神色平静。
“你醒了啊,感觉好点了没?”
奏自然是不会感觉尴尬的,只要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那便没什么可尴尬的。
“托殿下相助,除了当下行动有碍,其他方面已是无事。”洛魂答道,却也顺便问上了一句,“方才的意外,你可曾受伤?”
奏是清楚他性子的,他并不会随意去讽刺他人,故而言辞也只是表面意思。
而他说当下行动有碍,实际上那就是疼得站不起来了,否则依他这般逞强,醒转之后能站起来便绝不会躺着。
其他方面无事,大概率还是有些伤势在身的,不过影响也不是很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