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璃昏迷的第二天。
颜霜试着查探了苏璃的身体内,确认了那临渊雪莲正在慢慢被她消化吸收,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的小手。
接着,她去了河边洗漱,回了木屋的第一件事儿,却是又把小阿璃剥得光溜溜地,然后……咳咳,想什么呢?换内裤,换内裤知道吗?
颜霜也不清楚苏璃的月事状况到底如何,加之卫生巾这些东西本就需要勤加更换,这才有了日用和夜用的区别。对诺德尔撒来说,虽然目前还没有日用夜用的概念,但最起码知道要勤换,不然漏了可就不是尴尬俩字能表述完整的了。
不过,当她发现那卫生巾上干干净净之时,她才反应过来,阿璃的月事是不是恰好已经过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依然是循着原本的想法给她更换了,处理了垃圾并把小裤裤清洗之后,颜霜便准备练习剑法了。
奏魂剑法的后六式,她早已烂熟于心,现在的修行练习,不过是略做改动使之更符合自己的剑法习惯,在招式的衔接与手法的连贯性上开展进一步的探索。
美人修剑,当真是如舞般优雅,却又暗藏锋锐,飒气凛然。
在□□的文化里,“武”和“舞”俩字同音也不是没有歪理能解释的。习武之人,先不谈武到底练的如何,起码长年累月地练习,身体的协调性与柔韧性都会有极大的提高。稍稍学习一番,跳起舞来也不会太难看。当然,这或许也是很多影视小说作品里,刺客往往是舞女的一个因素。
这一天,颜霜就在修行与练剑中度过。而苏璃,依然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傍晚,颜霜帮她擦拭身子之时再次确认,苏璃的月事的确已过,不用太过担心她的着凉问题,也算是了却一桩心忧之事。而这一天的傍晚,依然是打坐度过。
第三天。
修行,练剑,饮食,打坐,照顾阿璃。
第四天。
修行,练剑,饮食,打坐,照顾阿璃。
第五天,便是今日。
当瑾白方至那片狼藉之地时,颜霜正挥着若星蹁跹而舞;当瑾白与那不自量力的男子斗嘴时,颜霜正挺剑刺向一片落叶;当瑾白平复心境离去之时,颜霜依然握剑思索剑法所需改进之处。
她的今日,依然是修行,练剑,饮食,照顾阿璃。
几日如一日,重复的生活或许有些单调无味,但对她而言,却并非如此。
不过这一天,还是稍稍地有些不同。
夜晚,窗外蝉声丝毫不停歇,正如忙碌的颜霜也甚少歇息。如今,她才方把阿璃擦拭了一番,给她穿上了衣裳,盖上被褥,再去给自己梳妆洗漱。
整顿完一切事务之后,正欲修行之前,颜霜她抑制不住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或许是几日都完全没有睡上一分钟让她也撑不太住了吧,修者可以以打坐修行代替睡眠,但只能短期如此,长期必然是要睡眠来补充精气神的。所以像苏璃,她往往惯于打坐半夜,再睡上半夜,这样方才做到修行休息两不误。
夜里,她看着依然熟睡的苏璃,略见倦色的眸子依然凛如寒星,带着说不清的心忧于无力之感。阿璃就躺在这儿,就在她面前,可她却无力改变现状,明明感觉一切正常,身上的各处擦伤也逐渐完全痊愈,但为何又醒不过来呢?
颜霜不明白,也无法弄明白。
不过她很清楚一件事,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困。
她勉力撑着,把苏璃轻柔抱起,往里放了放,然后犹犹豫豫地,坐在了她的身侧,撤去发带,任由那柔顺的黑发披散。
颜霜的发质很好,发量惊人,这是苏璃无数次感叹过的。现在解了发带、散了发饰,如瀑的青丝,却如同一副极美的画卷。她素来清冷的容颜,也因为头发的披散而多了几分柔弱之感,多了几分身为真实存在之人的烟火气。
终于,颜霜躺了下来,偏头看了看依然熟睡的阿璃,她不知是为何,露出了一抹安然的笑意。
阿璃,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