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就这么看着李月楼,目光竟是有些痴了。
但至少我知晓心底那块留予爱人的一亩三分地,完完全全都是属于她的。我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她也喜欢自己,那便够了吧。至于其余的,那很重要吗?
“你一直盯着我做甚?花灯已经放好了?”
李月楼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温柔得令人满心眷恋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随意,至于以前常常伴有的愁绪,不知何时已经是没了踪影。
“你好看呀,不看你看谁啊!”云锦书答得很干脆果断,“花灯放不放的,那很重要吗?”
李月楼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有些调皮的笑容,貌似提出要来放花灯的,是锦书你才对吧。“我的祈愿已经写好,你思忖得如何了?”她捧着花灯,里面压着祈愿的红纸,只消一点燃,将这花灯放入河流中,便能与这万千灯火融为一体。
云锦书望着面前捧着菡萏花灯的李月楼,月下灯火中,她静婉如画,清风拂过杨柳,亦不及她三分纤柔。
“想好了。”云锦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却是在李月楼微微讶异的目光中,挑起了她的下颔。
“我要娶你。”她踮起了脚尖,脑袋伏在李月楼的耳边,如是说道。话罢,还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细微的绒毛颤动着,更显得可爱诱人。
“不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娶你。”她又强调了一遍,眼里星光浮动,璀璨夺目。
李月楼的面色软化了下来,她拉起了云锦书的手,与她缠成了十指扣,旋即缓声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云锦书眯起了眼瞳,似乎很享受她拉着自己的手的那般感觉,以及她那温柔到单以言语便可与你缠绵的嗓音、说着只消一听便可让人面色羞红心中暖慰的情话。
温存片刻之后,云锦书执笔,想了会儿,落笔写道——“月归书,楼饰锦,书月相濡,偷得一世清闲,长度往后余生。”
“字好看。”李月楼轻轻笑道。
“你也是。”云锦书折起红纸,回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月下,两盏菡萏花灯绽放,烛心焰火轻轻跳动着,在暗夜里散发照亮彼此的光,在不知前方为何的河道里,起起伏伏,一路向前顺着水流漂去。
至于李月楼写了什么,云锦书也没再去问,那重要吗?她既然告知了自己与她们二人有关,那便足够了,不论写的是何种言语,终归还是对她那份爱恋的延伸。想透彻了这方面,那便无所谓了。
随后,云锦书和李月楼继续游肆,并且还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期间,她们逛坊市,买饰粉,品零嘴,赏这火树银花之夜的烟火与街头演艺。其间的欢愉喜悦,自不必多过言说。
等二人重新回到红尘醉之时,两轮月亮都已皆被云层挡住,月晕浅浅,光影朦胧。
这一晚,二位佳人相对而坐,饮酒。
李月楼虽曾想过再也不碰酒,可是在云锦书的怂恿下,她也只好随了她。李月楼一向如此,温柔心善,舍不得拒绝——尤其是对她心爱的人儿。
而云锦书为何要与她饮酒呢?
无谓其他,李月楼饮酒醉酒的仪态,比这醇厚的酒,还更要醉人。她想再赏一遍,或许不止一遍,今后的每一天,她都想欣赏那醉酒的美人,该是何等的风情无限。
不过,就在她有了这般决心的第一晚,似乎就有哪里不太对劲。
二人喝酒喝着喝着,却滚倒在了床上。滚着滚着,便卷没了衣裳。卷着卷着,不知何来的风吹灭了灯火。吹着吹着,惑人的浅笑低吟、莺啼婉转,已然盈满了纱幔下的被褥。
芙蓉帐暖,一眼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