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洒满小院的每一个角落,银辉轻抚,为静谧的夜晚披上一层柔和的纱幔。
院中凉亭内的石桌前,两人相对而坐,桌上铺展着宣纸。
南宫知秋是南都绝代才女,不仅医术精妙,悬壶济世,更在琴棋书画上造诣颇深。
而萧沐自两年前有幸得遇南宫知秋,便不再是那个目不识丁的乡野丫头,已能写出一手娟秀挺拔的好字,偶尔也能吟咏出情意绵绵的诗句。
南宫知秋轻蘸墨汁,勾勒出一幅山水画卷,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萧沐则在一旁,轻声吟诵诗词,声音清脆悦耳。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渐深,两人渐感疲惫,却都舍不得这份宁静与美好。
萧沐索性放下手中的笔,挪动至南宫知秋身旁,将头枕在南宫知秋温暖的大腿上躺下,脸上满是幸福。
南宫知秋嘴角不自觉上扬,眼中满是宠溺,她轻抚萧沐发丝与萧沐的目光交汇时,两人脸颊上都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晕,连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变得柔软起来。
南宫知秋情不自禁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在萧沐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此时,南宫义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南宫义站在石桥上,身影被月光拉长,目光凝固在凉亭中二人身上,心中如同被巨石击中,震惊之余,满是令人不适的情绪。
断袖分桃、磨镜之好,这种颠覆传统,违背人伦的事,向来令人不齿。南宫义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竟做出此等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羞愤与悲哀。
他紧握着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压抑着情绪。
一阵微风吹过,南宫义缓缓闭上眼,松开紧握的拳头,睁眼后目光变得深邃。
“晴儿,待会让知秋到我书房来一趟。”南宫义平静的说着,随后,南宫义转身离去。
晴儿在亭边徘徊,踌躇着要不要打扰亭中二人,犹豫后还是走过来,轻声唤道:“小姐,小姐。”
“何事?”
晴儿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仍依恋于南宫知秋膝上的萧沐,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萧沐,可否起身,大人有急事请小姐前往书房。”
萧沐闻言,从迷蒙中醒来,与南宫知秋对视一眼,随即问道:“晴儿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晴儿神色略显为难,轻叹一声:“具体奴婢也不甚清楚,只知大人神色凝重,请小姐即刻前往。”
南宫知秋心中已有所觉,转头对萧沐笑了笑:“沐沐,你先自行回房歇息,我处理完事情便来寻你。”
萧沐点了点头,虽心中存疑,却也未多问。
南宫知秋步入书房,空气中透着一种压抑,南宫义背对着门,正凝视着案上的一幅山水画,似乎在借景抒怀,又似在沉思。
听到门扉轻响,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邃而复杂。
“秋儿,你来了。”南宫义的声音低沉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