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春夏秋冬,一年悄然过去。萧沐与南宫知秋整日出双入对的,可谓形影不离,让人心生羡慕,不少人都感慨这对主仆间的深厚情谊。
尽管萧沐在文学典籍方面的起步较晚,好在她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再加上南宫知秋手把手的悉心教导,如今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早在数月之前,萧沐便缠着南宫知秋教授自己医术。当下看病求医所需银钱不菲,一些小病小痛治疗起来也会被拖延许久,既浪费时间又耗费钱财,萧沐可从来不是冤大头,向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生活中是非常注重经济实惠又实用的。所以,相较于那些枯燥的四书五经,萧沐对医术更感兴趣。以南宫知秋的本事,哪怕只是学到一些皮毛,也足以应付日常小病小痛。
萧沐:“脉有阴阳,如何理解?”
南宫知秋:“凡脉大、浮、数、动、滑,此名阳也;凡脉沉、涩、迟、弦、微,此名阴也,凡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阴脉者死。”
萧沐:“哦!,那阴阳相搏名曰动,阳动则汗出...”
“夫子。”一名学生在屋外敲门。
“进来。”南宫知秋道。
一名穿着白色服饰的学生匆匆步入屋内,双手合十,恭敬地向南宫知秋行礼:“院士传令,所有夫子即刻赶往讲堂,有要事相商。”
南宫知秋微蹙眉,手中的书卷轻轻放下,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学生道:“听闻,是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回来了。”
南宫知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中大致猜到了些许,她轻点头,示意学生退下。随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沐沐,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
萧沐闻言,有些好奇,道:“姐姐,我想一起去看看。”
南宫知秋轻摇头,上前一步,抬手将萧沐发梢处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轻声道:“不可任性,院士此次紧急召集必有重要事宜需交代,你非书院学子,前去讲堂恐有不妥。”
萧沐脸颊有些发热,害羞的低下头,她抿了抿嘴,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听姐姐的。
……
讲堂位于书院的中心位置,素来是书院教学重地和举行重大活动的场所。白墙如素,青瓦如黛,八根高大的褐色柱子巍然屹立,与屋顶相连,共同支撑起整个正堂,庄重而稳固。
中央悬挂两块鎏金木匾:一为“学达性天”,由太祖皇帝御赐,意在勉励张扬理学,加强自身的修养,达到天人合一之境;二为“道南正脉”,由太宗皇帝御赐,是对南都书院教学理念的最高评价。
三把精致的交椅在木匾下一字排开,它们专为院士及两位副院士而设,象征着地位和身份。讲堂左右两侧的椅子则相对简朴一些,早会时,书院各学堂夫子便是坐在这里,或倾听院士的教诲,或相互讨论学术。椅子背后的墙面上“忠孝廉节”四个大字以墨色书写,字迹清晰而有力,是书院学子的道德准则,更是他们为人处世的座右铭。
当南宫知秋步入讲堂时,各大学堂的夫子们早已悉数到场,端坐于各自的座位上。
其中有两人立于中央,格外引人注目。一人是当朝太子赵谦,而另一人则是三皇子赵恒。
一年前,赵谦与赵恒作为书院交流使,远赴他国,赵谦去了北炎龙庭关御武院,而赵恒则赴往东晋的晋海书院,二人可谓是对当今书院界的风云变幻了熟于心。
御武院以兵策、武艺、炼药闻名于世。培养出的学生在战场上一谋略过人,在武艺上以一敌十技压群雄;而炼药方面更是独树一帜精妙绝伦。
而晋海书院则以商道、策论、医理见长。培养出的学生精通商贾之道,善于洞悉市场变化,在策论方面,堪比纵横,为解决各种外交棘手问题;医理上,更是能够妙手回春,拯救苍生。
两位皇子的叙述让在场的众人倍感压力,不得不为两年后的四国书院大比做更多准备。
四年一次的四国书院大比,乃是当今最为盛大的学术盛事,汇聚了南宋、东晋、北炎、西楚四国最顶尖的书院学子。每届大比考验的不仅是学子们的学识、才艺,更是国与国之间综合实力的较量。
“知秋姑娘。”散会后,南宫知秋正准备离开,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南宫知秋转身,叫住她的正是三皇子赵恒。南宫知秋微微欠身行礼,轻声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赵恒眼中满是欣喜,笑道:“南宫姑娘不必多礼,自上次宴会一别已有一年有余,姑娘一切可好?”
一年不见,南宫知秋愈发的美丽动人,身姿修长,肌肤如雪,细腻如玉,身上淡蓝色的夫子素服衣袂飘然,更显清新脱俗,黑发如瀑,柔顺地披在肩上,眉目如画,那素净寡淡的脸上,朱唇轻启时,嘴角勾勒出的浅浅弧度,竟增添了几分妩媚,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方才南宫知秋一入讲堂时,赵恒就注意到了她,只需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占有欲,想要将她深深地印在心底。
“多谢殿下挂念,小女子一切安好。”感受到赵恒炽热的目光,南宫知秋不免心中一紧,她微微颔首脸上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实则十分尴尬。
她话锋一转,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说道:“不知家弟初冬可好?”
“初冬与我同甘共苦,在东晋历练了许多,是个文武双全,能力出众的人才,既是南宫姑娘的弟弟,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便好,多谢殿下抬爱。能伴殿下左右是初冬的福分。”
“哦,知秋也这么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