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去王府私库里取,不惜代价,定要把身子给他养好。”
暗四眼眶一润,连忙点头。
“是。”
“现在只需按时辰服药和药浴即可。”
“不会有事。”
顾骄心里一松,面色缓和了不少。
他放开了系披风的锦绳。
“先泡药浴吧,一会儿凉了。”
愣了一下,沈清杵在原地没有动,眼神在暗四和顾骄身上来回流转。
顾骄抬手半握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见暗四也一动不动,故意压低声线。
“你准备陪他沐浴?”
暗四大惊,坏了。
“属下不敢!”
“属下先行告退。”
抱拳行礼,退至殿外,十分有眼色地关上殿门。
一气呵成。
沈清眼碌碌地盯着顾骄,红色蔓于双颊,难以启齿。
主子......他不准备出去的吗?
此时的他,赤.裸着上身,修长的身子上只着一条白色裹裤。
暗卫为了行动更为便捷,服饰也更偏向于窄袖束口,贴身裤子的大小也更为修身,轮廓分明的肌肉半遮半掩地藏在拖至脚踝的黑色披风下。
房间里好像有些燥热。
顾骄喉结不着痕迹的上下滚动。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
“怎么?要本王帮你?”
沈清摇头,有些局促地捻了捻手指。
“属下......失礼了。”
背过身,褪下外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穿着长裤进了浴桶。
褐色的药汤挡住了白皙的身子,但色泽的反差加上不知是羞还是烫得透红的肌肤,竟让顾骄觉得空气中草药的香气都变得有些许诱人。
调戏不成,反倒把自己整得难耐。
但顾骄向来不是一个会克制欲望的人,尤其是对着沈清本就产生了非分之想。
心里想着,脚步就向着浴桶方向近了。
顾骄伸手握住沈清胳膊,拽向桶壁,隔着木板贴近自己。
沈清贴在冰凉却略带潮意的浴桶边,冷热的反差激起一阵身子战栗。
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沈清盯着眼前放大版的俊脸,从未敢如此肖想,此刻却发生在眼前,他微微出神。
顾骄本就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剑眉星目,身如玉树,战场上的磨砺又增添了几分锐气。
顾骄看着眼前人愣愣的神情,有些发笑。
没想到他终有一天,居然要以色.诱人。
“本王好看吗?”
沈清这才回过神来,双颊羞红一片,却又不敢不答。
“好......好看。”
声音暗哑,却带着三分柔软。
氤氲的水汽间,呼吸交融,顾骄却被撩得起火。
前世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重欲吧,定是如今年龄更小,气血方刚,才会如此煎熬。
不能再想。
“叫什么名字?”
“属下暗五......”
沈清有些疑惑。
“本王是问你登记造册的名字。”
“沈清,清河的清。”
沈清一字一句地答到。
河清海晏,好名字。
“父母所取?”
沈清摇摇头。
“属下没有父母,是掌事大人所取。”
顾骄知道,除了暗四这种师出医门,其余暗卫被送到营里皆是幼童。
他有猜测,沈清许是从穷苦人家买来,却未曾想到他是个孤儿。
比自己还早就失去了双亲。
顾骄伸手,拂去了沈清眼皮上的水珠,似有不适,睫毛上下扇动扫过指腹。
小小的动作好似带电,异样的感觉传过四肢百骸。
呼吸之间更热了。
“主上,属下暗三。”
殿外的暗三有些无奈,他已经来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了。
暗卫的耳力非常人所能及,他实在不愿惊扰殿内。
但来的人是朱洪,朱公公,皇上的近侍,定不能让人等上太久。
“说。”
顾骄烦躁的声音传出。
“朱公公来了,还带来了太医院的人。”
顾骄想起来,自中毒后就上书给皇帝告了假。
今晨醒来,便让暗一送了信,表明自己现下已经痊愈。
上一世就因太子所言,说是皇帝对自己兵权在握起了疑心,让自己规避锋芒,故而休养了三个月。
一月之后,南方水灾重建这一差事,就落在了太子门下,徐茂手中,贪了好大一笔钱款。
南方百姓居无定所,田地遇水尽毁,食不果腹,便举兵起义,直至自己落崖之年,都还未完全镇压下来。
这一世,定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为今之计,就是得让皇上插手,让自己“被迫”上朝。
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还派了太医前来,也不知是何用意。
“把人带到议事堂伺候着,本王这就前来。”
顾骄松开手,刚才旖旎的气氛消失殆尽。
“好好泡着,够了时辰再起。”
“到寝殿候着,本王一会儿就来。”
“是。”
沈清敛眸,低低地应了一声。
待顾骄出了殿门,才懊恼地敲了敲脑袋。
怎么就在主子面前失了神。
他逐渐平息撩起来的欲望。
心中告诫自己。
沈清啊沈清,不要肖想这些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