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却觉得很舒服,很熟悉,像她最喜欢的太阳照在他身上的感觉。
他难得想着,要是杜仲愿意一直摸他的脑袋,他肯定懒得去思考什么攻略,也懒得折腾他们。
他想要没有斗争,没有离别和悲伤的大被同眠很难吗?
两个人都这样摸他的脑袋不好吗?双倍的快乐,那什么也是双倍的快乐,也不用探究刺激不刺激了。
杜仲点点头,他带上了真诚的笑意,这很难得,这几天他就算在折腾白芨时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偶尔还是充满恶意带着算计的笑容。
哪怕是喜欢刺激的白芨,也被他整的有些筋疲力竭,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走。
这是□□怕了啊。
当然白芨肯定不会承认他怕了的。
“今天很特殊,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很开心,你不要怕。”杜仲温情的看着小心翼翼盯着他,还有些瑟缩的白芨,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他这样讲,任务值却没有涨那么一点点。
白芨很清楚他为什么那么说,无非是之前无力的看着情敌把自己带走了,如今算是狠狠给了情敌一巴掌,算解气了。
只是任务值还没涨呢。
白芨用自己微凉的头发蹭了蹭杜仲粗糙的手指尖。
那么多天的亲密相处,杜仲也发现了白芨很是喜欢这种不带侵略和攻击的亲密接触。
只是做出改变的他终究不一样,他更沉溺伤害并呵护白芨。
他看着白芨舒展的眉头,慢慢缩回了手,想藏什么宝藏一样把自己的手揣进兜里。
头上的温度骤然消失,白芨茫然瞪大眼睛,他不满意的哼唧两声,伸手去探,他寻寻觅觅伸着手指去探衣兜的边缘。
杜仲使坏的撑住衣兜边缘,白芨使劲都没办法把手指塞进去一丝一毫,只能在边缘磨磨蹭蹭,搞得杜仲难得享受他主动的亲近。
他委屈的呜咽两声,执拗的伸手去扣杜仲的手腕。
杜仲慵懒宠溺看着白芨各种不痛不痒的小动作,他像只掌握一切的大狮子,并不害怕和担忧,一点小小的疼痛瘙痒甚至不会让他皱眉。
废了一番周折,白芨才好不容易把杜仲的手从他衣兜里掏出来。
他完全没有嫉恨手的主人对他的戏耍,而是很安心贴紧那只手,用自己光滑的脸颊蹭了蹭。
像是什么小动物在想要的东西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一般,很是可爱。
在心爱的手上面留下自己的触感后,他笑愉悦的把手放在自己的头顶,轻顶两下,无声催促。
杜仲没有顺遂他的意愿,他的手像是死掉了一样,或者又像是活了过来,有了独立的想法。
它面对主人很是喜爱的人的撒娇也毅然不动。
直到那毛绒绒的羔羊生气的把手放在自己嘴边,发泄的啃起来。
杜仲才轻笑一声,把自己的拇指指节轻松从白芨口中抽出,把甜蜜粘稠的汁水擦拭在白芨的两颊上。
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神色,他不动声响的延伸到耳廓,从整个耳朵划下,滚烫的手掌整个向颈脖蔓延。
也许白芨不能够理解,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化这种带着某种韵味的动作。
他略有懵懂的软下身体,双手攀附而上,直到双手也变得无力软塌。
杜仲起身,他反常的没有顾忌此时的白芨,而是进了卫生间。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去。
一个人在世,无论多么的迷茫,总是知道自己是谁的,就算看不清自己,但知道自己是谁总不是一件难事的。
这甚至是最基本的东西,这个答案只是别人问你你是谁,而你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而已。
“所以你是谁呢?”
镜子泛起波纹,镜中的人皮肤灰白肿胀,不似活人,眉眼却那么的熟悉,和每天早上再镜子中的那么像。
也只是像,而非一模一样。
“你很清楚你要回答什么不是吗?”
镜中的魔鬼嘶吼着,蛊惑着,也说的是让人痛心疾首的实话。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那么安心的获得白芨?所以你是谁?”
“我是……”杜仲毫不犹豫张嘴道:“我是杜……”
“我是杜拜!”约瑟夫盯着面前的火苗,坚定道。
他的面前放着一踏不知道从哪复制的手写日记。
魔鬼絮絮叨叨带着深沉的疯狂道:“只有我才能获得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