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亭台里,几人又谈笑一会儿,见夜色已深有些凉意。
郑夫人扶着喝多的郑都事先撤了。
珏山酒劲上头,彻底醉倒昏睡在桌前。
尉连迟与无悔对视一眼,轻声问道:“今晚郑夫人怎么来了?”
尉连迟知道郑夫人背后的厉害关系,还是不相信风政已经安排人监视自己。
“自大人从风政调职来云政,风政全权仕一直很介怀,暗中派郑氏夫妇一直留意您。”无悔举杯一饮而尽。
“呵呵。”尉连迟想起郑都事前几日谈起伪证一事。
原来是在试探自己,他冷笑出声。
风政是栽培培养自己多年,可在去年因陈家将一事给云落扣上个“间谍”的罪名,他心中一直窝火。
如今,自己调职来到云政,竟然还派人暗中监视是否叛反,这是对自己的极度不信任。
尉连迟实在不知自己在风政劳心劳力多年的付出算什么?
风政的暗中窥视,还不如江家的卧底来的更直白点!
“砰”!尉连迟怒意起,碾碎手中的酒杯!
可他越用力,陶瓷碎片便更深一毫扎入他的掌心。这种痛,却不抵他心中的怒火。
那种被人轻看、被人怀疑猜忌的厌恶。
他眼神闪过一丝冷意,直到鲜血从手腕处流淌、滴下来。
“尉大人,您放心!我定效犬马之劳,追随您的身影,万死不辞!”无悔一腔愤慨,拱手表忠心。
而此时的珏山缓缓醒来,迷迷糊糊见只剩下他们三人,疑惑道:“郑都事他们回去了吗?”
“嗯。”无悔想要扶起珏山。
珏山推脱着,坚持自己站起,揉揉眉心:“抱歉,失态了。”
远处,划船的船夫提醒道:“大人,天色已晚。一趟能坐两位,要回去得抓紧时间了。”
无悔应着,便让尉连迟与珏山坐船先行离开,自己等一下趟。
无奈尉连迟扶着珏山上船。
待船夫在船尾划着,珏山因为喝多了又犯起晕船,难受地蹲在船头直吐。
尉连迟看着她如此窘迫,便上前轻拍她后背。
“姑娘!我划慢点就是。麻烦大人照顾一下娘子。”船夫生怕她吐船上,划桨的动作轻缓。
听闻“娘子”尉连迟也没有反驳,珏山心中一暖。
她缓了缓,侧身靠坐在船头,吹着凉风试图让自己清醒。
望着这幽静的湖面连接远处小城灯火阑珊,忽的发觉自己脸上 情不自禁流下两行冰凉泪水。
原来自己酒已经醒了,只是这一刻对他的爱意波涛翻涌,心引来一阵绞痛。
“连迟,你有没有怪我?”
“没有。”尉连迟淡淡回复。
听闻他干脆的回答,珏山长叹一声。
她语气平淡,亦如这平静的湖面,缓缓倾诉:
“连迟,你知不知道?那是分别的第二年……”
“我和局里的人吃饭。明明前一晚准备了一肚子关于你的话题,想从旁人嘴里了解你的近况。”
“可是那人告诉我,你就在二楼茶楼时。我慌了、退缩了、所有的话都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