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大人,我带了些有关于移魂法术古册资料,希望能帮到你们。”焕澈说着,拿出古册递上。
尉连迟接过。
云落满眼惆怅道:“师娘近来身体可好?”想着师娘冬日里常常犯腰酸腿疼。
“还好,师傅年岁已大,近来很少走动,又不便出门,弟子们都相伴左右照顾。师傅……常常提起师姐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焕澈拱手谢过云落关心。他深知,这么多年师傅一直在留意云落的动向。
师傅知道云落参与通灵平反之事明明有功,却荒唐安上个间谍罪名,便气得一病不起。
可这些在此刻风政尉府上 绝不能拿到明面上提,谨言慎行,焕澈便止住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云落想起曾经师娘对自己的照顾,学术上的呕心沥血、生活上的无微不至,处处都渗透着她的爱意,甚至视如己出那般对自己照顾。
这样温柔的爱,恰恰是云落从小没有感受过的母爱。
云落抿抿嘴,眼中通红,压抑着情绪:“谢谢师娘关心,是徒儿没有孝心,这么多年没去看看她,心中愧疚不已。”
可眼下状况百出,暗处又有人紧盯,自己万分想去看望师娘,又生怕给她们招来祸患陷入险境。
“多谢师娘关心,待城中事态稳定,我便带云儿登门拜访。”尉连迟柔声谢道。
“客气。那我便不再多打扰,尉大人、师姐,告辞。”说着,焕澈再次拱手行礼,朝云落缓缓一笑,便转身出门。
云落出于师门情谊,且焕澈帮了自己这么多忙,便起身去送他。
在府门口,焕澈上马车之前,意味深长看向云落,伸手道:“师姐不必相送,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着,他不动声色往云落手中塞了张字条,便上马车、招手道别。
云落不明所以,悄声收下字条,目送着马车离去。
当她回到房中缓缓打开字条,震惊不已……
午时,侍卫终于寻得了白仙娥的肉身并带回,云落在门口望着归来的马车,侍卫们皆是沉默不语,气氛一度压抑。
见此情形,云落猜个了七八,难以接受地扬起帘子,里面的情景却叫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眶湿润。
云落颤抖着看着白仙娥的尸身,愤恨着握紧拳头。
那时占着这副躯体的苏璋仪受到法术的反噬已经奄奄一息,到底是谁对她下此狠手,刀剑剜心!
定是苏家的人!而她那脖颈坠着的赤血玉麒麟也不见踪影。
如此便如焕澈所说,白仙娥再无可能换回真身……
云落甚至没有勇气面对未来再难醒来的白仙娥……
夜里,尉连迟在书房桌案前细细听着云焕汇报城中近况。
“最近陈家可有什么动作?”尉连迟似想起什么,拿起近来的案宗。
面对面前云落身的尉大人,云焕有些不太习惯,缓缓道:“尉大人,这几日陈家未见有何动作。不过今日我见得小主与焕澈大师……”
说罢,一阵沉默。
“何必支支吾吾?”尉连迟不快地合上案宗,眼神锐利扫过云焕。
“焕澈大师私下递给小主什么东西,像书信字条。”
云焕碍于云落进了房间。
尉大人说过任何人不允许擅自进入云落闺房,他不便再近一步观察。
察觉异样的尉连迟心中一震。
他“啪”得一声,不悦甩开手中卷宗,目光锐利盯着窗外那间房间。
脑海闪过万千思绪,所以字条上是什么?云落竟对自己有所隐瞒?
此刻,云落房中只有一星烛光,她正翻阅着关于移魂法术的古册,寻找移魂破解之法。
一定要尽快找到破解之术,不能让更多的人受苏家迫害!
许久,奋笔疾书的云落疲惫地倒头在桌案前,不自觉睡着了。
尉连迟轻步走进来,见得云落倒头睡在桌前,桌上的古册夹着许多笔记书签,旁侧有一本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可疑的线索信息。
他无奈扯下自己的披风搭在云落肩上,微弱的动静差点晃灭了烛火。
看着晃动的烛火,尉连迟竟发现火焰中灯蜡里有一小片燃烧未尽的纸片,已看不清字迹……
他的眸光随即愈发暗淡,轻轻吹灭了烛灯,打算抱云落回床上。
两人现在还未换回身体,现下云落又是男子的身体,尉连迟抱着她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