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便赶紧拉着云落同其他宾客站起身,举杯。
尚文武面色潮红,缓缓一笑:“感谢诸位亲朋好友今日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大家请随意!”
说着,他举杯与众人碰杯,便一饮而尽。
在他一侧的丫鬟正给他添杯,尚文武也准备移步下一桌时,他一眼瞥见了云落,视线一顿。
云落面色通红,正两眼发晕,垂着头,发懵着盯着宴席上的烧乳鸽变成了两只。
常青注意到尚文武的目光停留,只是微微一笑,拉住云落缓缓坐下。
云落突然坐下,感到天旋地转,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下子反胃要吐出来,她赶紧捂着嘴巴。
抬眼便见尚文武与大家的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赶紧捂着嘴准备跑去院后吐,常青也起身跟去。
尚文武见状让丫鬟给她带路,小丫鬟正是下午帮忙拿礼的那一位。
“常少爷……”她正要给云落带路,却见云落直接一溜烟跑去院后。
尚文武看着她逃走的身影,一怔……
跟着云落的小丫鬟,见她竟然直接到了后院的茅房。
这茅房向来没什么人用,更是很少有宾客知晓。因为陈旧已久,尚老爷一直想拆了的。
怎么她知道在这?
丫鬟在茅房外关切询问:“常少爷,您没事吧?”大喜之日,她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我没事,哕!没事!”许久,云落吐完,走出来还头晕着、站不稳:“抱歉,有些失态了。”
常青上前连连拍拍她的背。
丫鬟递上来漱口水,发出心底疑问:“常少爷,您怎知后院这个地方?”
云落半醉半醒,听得云里雾里,缓了缓道:“曾是尚先生学生,受先生多年指导,今日又回书院,便像回家般。”
丫鬟打消顾虑,点点头。
院后的尚文武听闻谈话后,心中一震。
倘若那人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怎会没有印象?唯一一个可以与他容貌相合、且又是他的学生,只有那一人,就是莲!
尚文武思虑着,无力的靠在院后……
常青有些置气道:“别喝了,待会喝些茶水缓缓。”说着,扶着她回到宴席。
云落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楞神坐回位置。
小丫鬟又是拿解酒茶又是关切问询,生怕面前这少爷出什么乱子。
云落看着尚文武在主桌仍与宾客们喝着酒。
他面红耳赤、酩酊大醉,面上的笑容中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多想为他分担,分担这些酒水、这些繁琐、这些不快。
转而,云落沉重地昏睡在桌前。
常青见状赶紧把云落扶靠在怀中,前几日她便没睡好,一夜辗转反侧,今日又喝得昏天黑地。
常青无奈叹息。
丫鬟赶紧过来,也一同扶着她。常青轻声问道:“请问这附近可有休息的客栈?”
丫鬟摇摇头,想了想:“周遭没有,不过书院中学生的住宿房有的,都空着,两位少爷可以暂且休息。”
“好,那劳烦带路了。”说着,常青一把抱起云落,同丫鬟过去。
远处,尚文武瞥见,手中动作一顿。
他望着几人前往书院的身影,直到自己身旁几人不停唤着他的名字才缓缓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