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云落乔装成男童侍子跟随尉连迟,两人便坐上马车启程前往宝殿城。
尉连迟看着云落乔装成男子又极力遮掩自己女性身体特征,也许换作前几年还掩饰的过去,如今随着云落身体成长与发育,已难以遮盖少女的气息。
宝殿城路途遥远,赶了一天一夜的长途,终于在第二日凌晨达目的地,随后两人从隐蔽的后门入住客栈。
接应的暗线介绍着客栈和两人的房间。当下客栈已被封闭,只有二人入住。
两人的房间紧挨在隔壁,尉连迟细心的检查两间房间,云落疲惫的跟在他身后,眼皮已经耷拉的快要掉下来。
敏锐的尉连迟察觉到云落房间桌面上有一滴微小的水珠,手指便在此处桌面抚摸,感知到温热……
尉连迟马上让暗线速去换一套干净的茶具。云落见暗线人出去,自己便拎着行李进来,不解问:“尉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尉连迟只是眸光暗淡,冷冷道:“无事,你我舟车劳顿,早些休息。”便径直走出房门。
云落眨巴眨巴眼睛,放好行李,大大咧咧躺在柔软的床上。“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啦。”一天一夜在马车里无法安睡,骨头都酸了。
回到房间的尉连迟却无法入眠,他细细回想当时桌面的温度,又疑心起身在窗缝中观察……
隔日,尉连迟只身前往地方城府,协同代仕君跟进周府印玺失窃案进度。
宝殿城世代掌兵将门世家周氏,在上月府内失窃一枚龙雕玉玺,之那日后周老便疯疯癫癫。
据周氏夫人说此玉玺年代久远,现如今宝殿城盛世太平已无战乱,周氏将门名声落寞,玉玺在现代也已无兵权。
失窃前,玉玺一直秘密保管在书房暗室中,位置也只有周老以及周夫人知道,何况暗室重重机关,连只苍蝇都飞进不进去。
玉玺失窃前,府上并无任何可疑人物,失窃后,府上也无人员减少。此龙雕玉玺的来历,周氏夫人说是虽无兵权,却也是年代久远、世代相传的宝贝,价值不菲。
代仕君在厅堂询问周老,周老一把年纪,颤颤巍巍跪在地,嘴里支支吾吾的,像受了什么刺激般,怎么问也问不出头绪。
尉连迟由于地方政策不同,此刻只能在屏帘侧后听政,看着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尉连迟回想起早时去周府现场探查,问时周府家丁都说现场无任何不对劲。
可据尉连迟观察,只有书房的家具布置很不合理,急促又拥挤,像是被人调动过。以周府的财经实力,不至于如此布局不合理。
可在尉连迟想要再细一步查看时,却被代仕君叫住,一同来此听审。尉连迟翻看着案宗,又看着帘外几人。此案虽扑朔迷离,却不算棘手。
他漠然合上卷宗,代仕君绝不是为这周公玉玺案让自己来此宝殿城,定然还有什么事情。
云落闲来无事,该打理的都打理了,想着出去转转,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宝殿城,外面肯定都是新鲜事物。
想着,便简单收拾一下自己,乔装成一番青衣少年模样。此次远行部署的侍卫不多,云落便支一名年轻的黑衣侍卫“云泽”随同自己外出。
云落唤着侍卫云泽,心想新侍卫代号名真绕口,看来尉连迟真的很喜欢用“云”字来代号,侍卫已经有:云泽、云启、云翼、云焕……
出门时已是午时,两人在街巷闲逛,宝殿城与云落城不同,建筑设计方面讲究层高、古典,色彩搭配考究。
城里多是丝绸布纱的买卖,布料一等一的好,价格也便宜,更有扎染、刺绣、烫金等工艺。
侍卫云泽同云落参观完宝殿城故园,两人又到茶楼小歇,在茶楼二楼上听戏、吃茶。
云落磕着瓜子,垂眸望向戏台中央的生动表演,冷不丁的说:“噢,是梦桥老的本。”
小泽也随之望去,不解道:“小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这戏是照梦桥老写的本子演的,我最不喜欢这一段,这一段讲的是老渔夫与妖魔达成交易那篇,宁可舍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为求一个不得善终的真像。”
小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是“噢”一声,便不再多问。
“抱歉,打扰二位了。茶楼生意太好,没有余座,在下可否与你们拼桌呢?”清冷冷少年的声音在云落耳边响起。
云落正专注于听戏,听闻,猛回头看去。
那人竟是从头到脚一身白,银白色的发被银饰发冠高高束起,发冠上镶嵌着一颗碧绿色翡翠。他着一身素白衣衫,面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只有那双眸墨如潭水。
云落打一颤,和小泽同一时间看见白衣少年腰间有配剑,瞬间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