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带走,刚刚躲在周围不敢触眉头的观众才轰然而乱,大厅里的人拥挤着向外面出。
热闹也看了,人被带走了,他们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染一身腥,一个比一个急着离开。
老生扶起地上的班主,六神无主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那怎么办呀?人被带走了,他们有木仓拦不住。”
班主被摔得头昏眼花,被人扶起来半晌才缓过来,戏厅里面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他们戏班子本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戏班子,没有背景,没有后台,认识的也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这泼天的富贵砸下来,人还没晕乎几天,祸事就找上来。
这时候能想到的人,只有他们眼里的那位贵人:“走,扶我上二楼,那位贵人今天应该来了吧?肯定在的。”
有了主意,一群人拥的班主,上2楼找他们的贵人,那贵人如此看重袁彩蝶,现在袁彩蝶出事,肯定会出手帮忙的……吧。
也不怪他们犹豫,见过的事情多了更相信人性的黑暗,喜欢的时候宠是天上,碰触到利益相关,被弃之于敝履往往是他们这种拿来消遣解闷儿的。
没有几个人会为了一个玩物惹上强大的对手。
直到他们推开,一直紧闭着的门,里面的桌子上摆放着瓜果桃李,一盏喝了一半的茶水摆在桌面上,却没有人,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竟然没有人。
刚有些盼头的日子,一下又被击碎,班主一口气喘不上来硬生生气昏过去,还好他是被人搀着没倒到地上。
昏过去后都不得安宁,梦里兵荒马乱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连昏都不敢,真的昏过去,大概也就昏迷了两三个时辰,睁开眼看到的是陈旧的瓦房顶,这是他们班子在后巷租赁的落脚地。
忍不住老泪连连,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哦,师傅你醒了。”趴在床头的睡着的小徒弟被他的动静吵醒,就看见他师傅在流泪担心的问:“师傅师傅你怎么了?哪里痛吗?”
班主连忙一把把脸上的马尿擦掉,连忙问道:“你袁师兄怎么样?回来了吗?有没有伤到有没有哪里不好的?”戏班子里一般都是师兄弟,相互称呼,袁彩蝶刚红起来,他以前叫师兄的那些人称呼都变了,只有这些叫他师兄的,还一样称呼他为师兄。
“回来了,回来了,没有哪里不好的师兄好好的。”小徒弟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班主看着一巴掌就打了上去:“天都塌了,你还在这里笑,你师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受罪吧?”
“你昏倒刚被抬回院子里,我师兄就回来了,没受罪,坐黄包车回来的,已经回他的院子现在应该休息了,师傅你就别去打扰师兄了。
听小徒弟这话,班主有些搞不明白了,前后脚回到这里,那些人就是请人去跑腿的吗?看了一眼不满意就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