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姜脸猛地一红,好好说话不行吗?撒什么娇,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或许是被她缠得有些烦了,宿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等着。”
这次的谜语很简单,宿姜稍作思考,一连猜对了好多个。
姜稚鱼站在他旁边,由于手里拿满了东西,不能像其他人那样鼓掌,只能不断惊呼:“都猜对了,宿姜,你真的太聪明了!”
“也就一般般,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听着姜稚鱼在一旁不断吹捧,宿姜眉毛不屑地往上扬了扬,心里得意极了,可在姜稚鱼面前,却还要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矜持模样。
被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面色一红,重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喏,拿着吧,这会该满意了吧?”
“嗯!”
拿到了想要的花灯,姜稚鱼心满意足,提着灯,四处逛,看了烧宝塔,又放了天灯祈愿。
满市灯火,融融如海。
姜稚鱼许完愿,仰着头,其上明灯千盏,氤氲闪烁似天宫星河,而她和宿姜一同放的天灯就浮在其中。
宿姜看着面前的少女笑得眼睛弯弯,忽然问了一句:“想吃螃蟹吗?”
姜稚鱼想都没想就回道:“想吃。”
“刚刚都吃了这么多东西了,还吃得下?”
宿姜笑了一声,问道:“知道螃蟹是什么吗?长什么样?怎么吃?会吃吗?就急着回答?”
姜稚鱼被这一连串问题给问懵了,不等姜稚鱼回答,宿姜便直接拉着她的手往最高的那栋酒楼快步走去。
酒楼坐落在玉河城最为繁华之处,而宿姜早前包的这个位置又恰好在酒楼的最高处。
环境可谓是极好,得天独厚,碧绿色的栏杆连接着朱红的轩窗,上可揽皎皎明月,下可观玉带灯河。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是前来上菜的伙计。
蒸熟的螃蟹全身通红,同其他菜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姜稚鱼瞅着碟子,无从下手。
原来这就是螃蟹,长得有点丑,好像还有点硬,吃多了,感觉牙都会被崩掉。
姜稚鱼想了想,打算直接咬。
正当她蠢蠢欲动打算拿起来直接啃时,从旁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按住了她的胳膊。
姜稚鱼扭头看向手的主人。
宿姜歪在椅子上,一下子笑出了声。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落入了些细碎的笑意,心情瞬间愉悦了几分:“姜稚鱼,你该不会要直接吃吧?”
姜稚鱼愣住了,用另一只手尴尬地摸了摸耳垂,小声念了一句:“那要怎么吃?”
宿姜收回了手,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面,慢悠悠道:“要剥壳的。”
说完他又直起身,顺手给她示范了一只:“呐,像这样。”
他人高,手指也比一般人要长,初次见他的时候,姜稚鱼就注意到了。
洁白如玉的皮肉下包裹住的修长指骨,在摇曳的灯火里,泛起温润细腻的光泽。
手背上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脉络,蕴着些难以描摹的性感风姿。
可姜稚鱼知道,那如同精美工艺品的手指指腹还有掌心,覆了一层薄薄的茧,在用力握着她的时候,会磨得她手有些疼。
姜稚鱼看了看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大螃蟹,又看了看宿姜,没说话,啃着指甲,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她刚刚心思分散了一会儿,只顾得看他的手了,没想到,只一会儿的功夫,大螃蟹在他手里,就被拆解得四分五散。
宿姜挑了挑眉:“还不会剥?”
姜稚鱼摇了摇头,抿着嘴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眼里满是寻求帮助的可怜无辜。
“真笨。”
宿姜嫌弃地撇开眼,手一伸,顺便将她的碟子拖了过来,一会儿的功夫又重新推了过去,也不嫌麻烦,一只一只都给她剥好。
姜稚鱼也不同他客气,用勺子挖着吃。
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宿姜朝她笑了一声,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转头对着姜稚鱼抬了抬下巴:“过来看看。”
少年身体前倾,腰微弯,手臂搭在朱红雕漆的栏杆上,嘴角含着笑意。
一缕漆黑的微卷长发从额间垂落,被风一吹,从眼旁绕着横向掠过高挺的鼻梁。
本是温柔的动作,却因少年的长相,多了几分肆意风流。
姜稚鱼愣了一下,还是放下餐具,起身走到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