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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虾米肉、炸鸡椒、花浪香菇、它似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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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父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我没多大本事,也上不了多大台面,索性女儿是个成大事的,他只想老老实实干活,不给闺女找麻烦。

宁王刚夹了一筷子“它似蜜”,还没来得及防盗嘴里,陆离和祁靖就赶到了,福珠带他们俩去浴间净手,回来时祁风和胡县令还在等着他俩动筷。

祁靖洗了手急着回桌食饭,陆离擦干手,插空问福珠:“可紧张了?肃王和宁王是当朝最宅心仁厚的异姓王了,娶的夫人都是慈悲心肠,肃王殿下乃武夫出身,更是不拘小节。”

福珠知道他这是帮自己呢:“多谢,两位夫人都很和蔼可亲,我刚才就看出来了。不用担心我,我的抗压能力不比你们差!”她深吸一口气,把试探的话问出口:“说回来,我是托你的福才能认识这么多贵人,你经常陪着他们,万事多加小心。”

陆离看她对自己陌生的态度,想把实情告诉福珠,但鉴于多事之秋,他还是能避就避:“我也就是与祁靖相识后才搭上了关系,我一芥平民,咱们俩都差不多,往后你也不用唤我陆公子,直接唤我陆离就行。”

说罢他俩心照不宣的都不提这个话头了。

祁靖回了桌便大快朵颐起来,他才不会等陆离呢,和他客气什么!

祁风见祁靖如此,与胡县令对视一眼,也抄起筷子食起饭来。幸好他们与宁王没坐一桌,否则连块骨头都抢不到。

肃王偏爱它似蜜,外边包裹着琥珀般的酱汁,晶莹剔透,一口下去,外焦里嫩,酥脆的外壳不影响羊肉的细嫩。细细品味,羊肉片能嚼出羊羔的乳香,懂行的肃王知道,这说明羊肉够鲜,处理的够及时,厨艺过硬。

宁王夹了一块醋椒鱼,酸酸辣辣的甚是开胃,鱼肉细腻,在口中如油脂一样,不经意间就融化了。

“娘,我想尝一块鱼肉!”祁新辰见董明嘉和董鹄在食,还有那胡盼清,属他食肉最多,所以他也急了,生怕被那小胖墩抢光了。

“你等等。我看看有没有鱼刺。”宁惜锦夹了块鱼肉到自己碗里准备拨开看,福珠见状解释道:“这条鱼菜是鳜鱼烹的,通体的鱼只有两根大刺,已经被我拔掉了,可以放心食了。”

祁新辰一听,瞬间高兴了,心想:福珠姐姐真是个细心之人,把鱼刺都考虑到了!

福珠要是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回答:惹不起大领导还不得考虑的周到些?

陆离也偏爱那条醋椒鱼,鱼肉炖的扎实却不柴,鱼肉细嫩还带着嚼劲,拾起来酸辣开胃,他一口米饭一口鱼,连上次尝过的粉条都顾不得尝,只专注于那条鳜鱼。

颜氏夹了一口虾肉,紧致弹牙,清甜馥郁,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她陪宁王南下的场景。

那时候宁王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南方发了大水,百官无一人应声,只有宁王站出来,自愿南下治水,那时候他的身份只能站在百米开外的殿口,先皇都看不清他。

那时候省吃俭用的,只为省下点银财用于治水。所以颜氏便于当地的妇人学着赶海,打些个鱼虾用于三餐。

虽然那段时光与她相距甚远了,但她依然怀念那段和宁王并肩的日子,一眨眼,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后来回到朝廷,宁王一路高升,她跟着也尝过不少京内大大小小的酒席,食过的虾子都不再是那个味道。

“丫头,这里的虾肉不是京城里的?我尝着与普通的河虾不同!”颜氏又夹了一整个虾肉放到嘴里嚼。

“的确是位南方的友人送给我的,除了虾米肉,炸鸡椒和花浪香菇里也有虾肉,只不过是剁成茸了。”福珠回答道。

刘玉此时在隔壁院嗦粉条,其实她是第一个到的,但不想和王公贵族掺和,索性跑到曹阿婆家来逗孩子,与阿茂他们抢美味。

炸椒鸡被福珠用刀一分为二,原来的一人一块不够分,福珠只好改刀,这样没每一片差不多就够了。

改刀之前的炸椒鸡酷似院子里的辣椒,改完刀形状不改,只剩下半片辣椒了。

炸椒鸡外皮金黄酥脆,一咬掉渣,炸酥的面块油香四溢,没有半点水分,越嚼越香,福珠偏爱炸的油乎乎的外皮,一吃满嘴都是油。里边的鸡肉还夹着巧心馅儿,猪肉和海虾的融合,嫩香且润,与酥油的外皮搭配,正好滋润了干涩的酥皮,嚼多少下都不会腻。

花浪香菇寓意是踏着海浪的香菇,海浪指的是什么呢?是剁的细细的海米茸,虽然没有整海米那么筋道,但是整块香菇都染上了海米的鲜味,香菇软弹,虾肉细嫩,它虽没有虾米肉来的那么横冲直撞,但是香菇独有的柔性,绵长,更令人回味。

除此之外,福珠还做了糖拌西红柿,小孩子尤其喜欢这种酸甜冰凉的口感,西红柿用井水和冰块镇过,从里倒外,鲜红的果瓣都是凉津津的。

大礼朝的西红柿是脆甜的,有的掰开后,果瓤带沙,咬下去每个小粒都会爆开,发出“沙沙”声,而沙瓤一旁的瓤肉挨着虽近,却是水润光泽的,两者在口中形成两种极端,两种体验。

待众人用饭用的差不多时,福珠给女眷们上上来下午准备的荷花茶,茶水性寒,带着荷叶与荷花的芳香,去火上佳,只是孕妇不宜,福珠特地给刘玉盛了一碗鸡汤,还有小孩子们,福珠还是让他们饮的乌梅汤。

“齿颊留香,有自然的草香味!”颜氏饮了一口荷叶茶感叹道。

“这茶有种遗世独立的凉意,还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饮了这茶,感觉我能在草原上策马奔驰百余里!”肃王夫人何氏饮出一种荡气回肠之感。

说罢,又端起祁新辰的乌梅汤饮了一口,与荷花茶的淡雅不同,乌梅汤的口感就如它的颜色,浓而厚:“又酸又甜,如稚童一般,喜怒多变,乍一入口是酸的,再品是甜的,咽下去那股甜也且在你喉间徘徊。”

颜氏饮完荷花茶,续上了一杯乌梅饮子:“可不是,小孩子要是苦闹起来,很难哄好,可要哭上好一阵子。”

两种茶来回换着饮,胡盼清饮了他娘的一口清茶,皱着眉头道:“一股子草皮味儿,不甜也不酸,只有一股雨水的淡味儿!也太没滋没味了?莫非大人都喜欢这种味道的?”他偷偷尝过沈夫子的茶水,又苦又涩,大人饮的白酒,又辣又酸,哪里好喝?莫不是大人都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青草味儿、马尿味儿、草药味儿,大人的世界,他小孩子着实不懂。不过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如若他把这番话讲出口,他娘亲必打他,所以他小大人似的捧着乌梅饮子对月独酌,仿佛有什么愁绪。

董鹄这孩子左右逢源,不一会儿就与祁新辰混熟了,推了推独酌的胡盼清,他们四个小人举杯相碰,和隔壁桌的陆离他们一模一样,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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