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翻来覆去几遍,发给蓑翁的照片始终在转圈圈。
“睡不着吗?”秦涵景突然问道。
“不是,我在找信号。”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陶溪举着手机在床上扑腾。
终于,对话框中的照片显示发送成功,这时,对面床铺突然叮咚一声响,陶溪扭头看了看,见秦涵景没动静也没上心,只以为是垃圾短信。
盯着空空如也的对话框,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蓑翁的回复,拉动信息记录,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自己发给对方的信息,好像自从来了这边,他就没再收到过蓑翁的消息。
虽说这边信号不好,可自己也没耽误发消息给对方啊,说不在意是假的。
有些负气的关了手机,陶溪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黑暗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每一次呼吸里被逐渐拉近。
陶溪放在床铺上的手指,突然像被烫到了一般抽动几下,从秦涵景身上沾到的温度似乎还保留在手指上,大片光裸的肉色被放大了逐帧闪现。
倏地睁开眼睛,陶溪急促地喘息,却压抑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确定秦涵景那边没有发现,这才又悄悄拿出了手机,打开保存的蓑翁的照片。
可是,越翻越觉得不对劲儿。
为什么他觉得蓑翁的肌理走向和秦涵景的有点像?
是天下好看的□□都有共通之处?还是自己憋了太久,看什么都觉得相似?
第二天,秦涵景醒的时候,陶溪的床铺已经空了。
躺着醒了会儿神,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秦涵景出门,和在院子里洗漱的陶溪四目相对,“早。”
“唔。”吐掉一嘴的泡沫,陶溪埋头洗脸。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陶溪满脸的怨气?“今天还是去集市上摆摊?”
昨晚陶溪睡得并不好,两具没有头脸的□□在他梦里打架,非要陶溪给个说法,评判出究竟谁的身材更好,陶溪一条条筋脉,一块块肌肉的比对了一晚,也纠结了一晚。
现在他不想看到任何和昨晚的梦境有关的东西,首当其冲就是秦涵景。
陶溪没有感情的摇头,“今天的集市太远,我还在这边呆一天,明天就要挪地方,往更深的山里走,所以今天就待在卫生所,你呢?”
“嗯?”
“你明天是要回去,还是……”跟我一起?
秦涵景明白陶溪没说完的话,“你想我跟你一起吗?”
认真思索一下,陶溪认真的给了回复:“不想,我一个人吃饭住处都能随意凑合,但如果你在,我就得好好考虑两个人的生活必需品。”
陶溪并不是说秦涵景矫情难伺候,而是就事论事,“再往山里走,村子的条件要比现在差很多,以前我还跟着爷爷住过牛棚,虽然现在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也不保证会遇到什么状况。”
“我明天回去。”情感上,秦涵景想和陶溪一起去,可是理智也告诉他,他如果真的跟去了,很有可能成为陶溪的麻烦。
现实意义上他可以帮忙,可以不计较吃住条件的好坏,可是精神层面来说,两人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在这样的环境下,陶溪显然是要考虑更多、也顾虑更多的那一个。
而秦涵景不想成为陶溪的麻烦。
“好。”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陶溪打开临街诊室的门坐诊。
陶溪在这边已经待了好几天,这边距离县城也并不算太远,所以今天病人并不多,这也是陶溪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的原因。
今天结束的早,明天秦涵景也要离开,陶溪突然有了心思要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饭,算是给两人践行。
出门饺子进门面,于是当晚,陶溪去隔壁葛大哥家借家伙事,顺便说一声今天不用准备他们的饭菜。
葛大嫂一听陶溪要吃饺子就要自己代劳,陶溪好不容易劝住,但葛大嫂还是帮忙和好了面和调好了馅料,两人只要包好下锅煮熟就行。
扛着东西回到隔壁院子,两人开始张罗。
可第一步就难住了,他俩谁也不会擀面皮,再次给面皮戳了一个洞之后,陶溪紧皱着眉头向秦涵景解释:“我看我姐就是这么擀的,左手拿着面皮这样打转转,右手用擀面杖一下下的推,擀出来的面皮又大又圆。”
“嗯,可能是这个面太不结实了。”
“……”有这么劝人的吗?陶溪将擀面杖丢给秦涵景,“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