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陶溪。
说不上什么感受,失望?有一点,但比起随便找个院子就能住到主治医生隔壁的狗血,这点失望算不上什么。
“说详细一点。”
“我来说,”罗毅主动接过话茬,“我哥刚开始是落枕,也没在意,可是一连两个月都没好,而且越来越严重,先是斜方肌和耳朵底下刺痛,然后就是头痛,牙疼……”
罗毅絮絮叨叨事无巨细的将所以病情倒了个干净,包括一周前去新院看病的过程。
没想到小大夫却突然嗤笑一声,“简大夫?你们还找过他?”
罗毅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表明确实有这么个情况。
“简大夫怎么说?劳损还是筋膜炎?他给你们开药了吧,怎么样?管用吗?”
“……”这下不用秦涵景提醒,罗毅也察觉到不对了,“劳损加筋膜炎,开了药,我们没取,以前用过同样的药,都不起作用。”
“他也就那点本事,”小大夫看向沉默的秦涵景,“伸手。”
秦涵景依言照做,小大夫两根手指轻轻搭在秦涵景手腕,眉头逐渐皱起,静默半晌,却迟迟没有结论。
罗毅的心渐渐提了起来,“大夫,我哥究竟是怎么了?”
“……”
“呵呵呵,刚刚不是很能耐,这会儿怎么哑巴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挡住一半窗户的蓝色帘子突然动了动,接着探出一个脑袋,一头利落的黑发,一双黝黑却含着光的眼睛,正眉眼弯弯的看向这边。
下一秒,那人朝着这边眨了眨眼,“呦,帅哥,又见面了。”
不是陶溪是谁!
“怎么是你!”罗毅惊恐道。
“怎么不能是我?”
“……”罗毅无话反驳。
陶溪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窗帘晃动间,罗毅这才看清帘子后面的针灸和理疗灯,还有一张窄小的床铺。
看来刚刚陶溪是在帮人针灸。
陶溪洗了下手,在小大夫对面的桌子旁坐下,两个守卫似的年轻大夫从小大夫身旁挪到了陶溪身后。
“说说吧,把脉把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有,他身体很健康。”小大夫神色恹恹道。
“嗯,回去把《黄帝内经》和《病案集》各抄写一遍。”
“知道了。”
解决了小大夫,陶溪笑着看向秦涵景,“伸手,左右两只都要。”
秦涵景犹豫片刻,将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解开,向上挪动了一截,却没有摘下来,手腕翻转,露出一段凹凸不平的伤痕边缘。
伤口太过狰狞,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多看了两眼,就连罗毅也没忍住。
陶溪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轻轻将手搭了上去。
“卧槽!我怎么忘了还有另一只手!”林晨小大夫哀嚎一声,觉得自己今天罚抄书很冤枉。
“什么时候你能忘了简明,你就离出师不远了,”陶溪笑着道,接着询问秦涵景,“这几天睡得怎么样?”
“按摩之后前三天睡得很好,最近几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肩膀会很僵硬,但没像之前那么疼过,头疼也减轻了很多。”
“有吃过止痛药吗?”
“什么药都没吃过。”
“嗯,”陶溪斟酌片刻,问道,“你以前胳膊有没有受过伤?或者拉过什么重物?”
秦涵景思索一会儿,“以前拉过重物,但是没有骨折,也没脱臼。”
“第二天应该会有感觉。”
“是,疼了几天。”
“之前医生的判断也不算错,只是劳损是诱因,真正的病根是你那次受伤。”
“陶……大夫,”罗毅张口就要喊陶溪,到了嘴边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惊喜又担忧的问道,“那我哥的胳膊是不是能治好了?”
“可以是可以,但过程可能会很漫长,而且治好之后,恐怕以后也要多注意,”陶溪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好奇的问道,“你肩膀都有劳损,为什么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一点都不科学。”
陶溪抬起头,望向秦涵景,他是真的好奇,毕竟这世上有种人,怎么努力也只能练出一块腹肌。
“……天生丽质?”
“卧槽!”说着,陶溪低头在一味药上狠狠划了几道。
取过药方,林晨负责将每味药材和计量输入电脑,看着被划去的甘草,同情的瞥了眼秦涵景,希望他能咽下去吧。
“前三天我先给你针灸,之后一周,每天都要来理疗,之后看恢复情况再说,”顿了下,陶溪问秦涵景,“你们急着回去吗?如果不急,我下班的时候可以顺路捎你们回去,免费。”
现在刚刚九点多,如果要搭陶溪的顺风车,起码要等七八个小时。
罗毅以为秦涵景会果断的拒绝,毕竟对方向来我行我素,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却不想下一秒秦涵景就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不急。”
“好嘞,”陶溪瞬间喜形于色,屁股在椅子上颠来倒去几下,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你的施针有些繁琐,今天病人有些多,要不等我给其他人看完了,最后再给你针灸。”
众人:“……”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