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砚回头看去,只见缪亓则站在门口,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东西,没进来,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
随砚走过去,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摘掉脖子上的围巾,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缪亓则端着手上的东西靠近他,见他在卸装备,就站在他面前没动了,只是看着他的动作:“只比你早一点。”
随砚挑了挑眉。坐下的角度看不清他手上的东西,前倾身子探头去看:“拿的什么?”
缪亓则放低了手上的东西让他足以看清,解释:“奶茶。”
随砚:“?”
随砚:“这里还有奶茶?”
缪亓则摇摇头:“我自己熬的。以前去草原那边,专门学了这一手。”
有人爱喝,专门学的。
随砚有点意外,接过来握在手里。
屋子里是有暖气的,但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温暖随砚在外漂泊已久的冷得跟铁一样的身体。手心的奶茶是用杯子装着的,通过玻璃将热量直接传到随砚的触觉,一下子热了起来,活了过来。
他低头看向奶茶,被向上腾起的气体冲得微眯了眯眼睛,吹了口气,尝了一口。
奶茶味道很浓郁,熬走了牛奶的腥味,掺入了茶香,适当的甜味正正好。
暖流通过口腔滑过食道汇入胃,这一口,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他小口小口轻抿着,眼睛抬起看向缪亓则,没说话但用眼睛来代替,他特意眨了几下眼睛。
缪亓则在一旁一直看着他,见他的动作轻笑了声,伸手勾了勾他耳边有些长的头发,“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随砚一口一口认真喝完了缪亓则的心意,还专门去浴室清洗了杯子。缪亓则就靠在浴室门边,看着他的动作,劝哄他:“不用洗,我来就行。”
随砚自顾自地没理他,缪亓则见拗不过就没再坚持。
他倚在门边看着随砚的动作。看他把杯子里里外外清洗了好几遍,抽过纸巾擦拭掉上面的水分,又给自己漱口。
反应过来的时候,随砚已经把他扯到了镜子前,让他面对自己,腰靠在洗手池边缘。
他还没有发表疑惑,只是轻启了唇,就感到一阵温度贴上来。
随砚抓着他胳膊上的衣服,抬起下巴靠过去,唇齿相贴。趁他还没有完全合上嘴唇的瞬间挤进去自己的舌尖,在他口腔里轻点。
整个过程没持续很久,松开的时候随砚抵在他胸口,在他脖颈上轻啄,问他:“我的皮肤有温度了吗?”
缪亓则一下子反应过来,眼眸逐渐变得幽深,猛地揽紧他的腰,脚下调转步子,二人瞬间调换方向,面向镜子的就变成了自己。
他揽着随砚腰的那只胳膊抵着池壁,隔开了随砚,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往上,钳住他的下巴微抬,没太使力,但随砚也没跟他抗力,轻而易举就挪动了。
随砚也放松下来,泄了力,把自己下巴放在缪亓则的那只手的几根手指上,全权交由他掌控。
缪亓则拇指按压着随砚的下唇,见那块肌肤被自己按得凹陷下去,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后松开手,交换成了自己的吻。
在间隙里面回答他:“不知道,我重新感受一下。”
吻像轻柔细雨,一下一下抚去随砚满身的疲惫。而后循序渐进,随砚被撬开了唇齿,一个火热的东西闯进自己的口腔,与自己的舌交缠着,带来了他的体温,逐渐过渡,从整个口腔到整个身体。
他热起来了。
随砚在意识沉浮中听见缪亓则说:“随砚,不冷了,你有点烫。”
回应他的是更剧烈的动作,仿佛要把自己满身的温度蹭在他的身上。
窗外是胡乱飞舞的雪花,没有重量,只有冰凉;屋内是紧紧相拥的躯体,深入骨髓,一片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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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砚拿着刚洗干净的玻璃杯,在浴室又接了一杯水,当冰袋敷在嘴唇上。
很肿,很烫。
缪亓则洗了洗自己的手就从浴室走了出来,走到随砚跟前,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替他降嘴唇的温度。
冬天的水温不容小觑,只这么一会儿,随砚的指尖就被冰得泛红。
随砚倒是很心安理得接受缪亓则对他的贴心,仿佛已经经历过千遍万遍。
缪亓则一只手拿着杯子轻轻触碰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抓过随砚的两只,轻轻放在自己脖子上替他传温。
缪亓则这个人向来身体温度高,即便是刚洗完的手都有了回温的迹象,更何况是一直没露在外的脖颈。
随砚轻轻贴上去,再次心安理得。
他看向外面逐渐变大片的雪花,漫不经心地说:“下次不准咬了,拍戏遮不住。”
缪亓则像是理亏,低眉顺眼般。
“好。”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