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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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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甘心,又是他又会收集每一只小动物的毛发,把它们培养在另一个地方,试图以极其荒谬的方式让它们的生命永存。

但是他失败了,还因此变得开始疯魔。

不久之前在相片里面看见的小狗流泪以及一只手的内容,从来都不是虐待,而是在跟它们告别。

它们实在是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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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你喜欢吗?”随砚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讲完了一个故事,然后询问面前的人。

特洛夫没有抬头,沉默许久,说:“你们看到了我身边的玩偶吗?”

众人顺着他的话语望过去,他脚边放着一个凳子,上面放着一直小狗玩偶,看上去是一只阿拉斯加,身形还很小,还没有长大。

特洛夫挣扎着伸出手,在阿拉斯加的头顶摸了摸,就好像是真的在摸一只爱宠。

他又不说话了。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姜时鄢上前几步,走到了和随砚他们并行的地方,掏出一张相片,打破他的沉默不语:“你有没有想过,它会伤心?它还没有长大,就那么永远留在了曾经。”

关键词被触发一般,特洛夫快速抬起头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相片已经有些老旧了,边框都有些泛黄,极具年代感。

“给我!把它还给我!”他猛烈地嘶吼着,用尽全力想要前进几步,但被锁链捆住的太牢固了,他硬是挣脱不了一点。

“你们懂什么?!你们能懂什么?!你们根本不会懂我的痛苦!”特洛夫冲他们大喊。

他突然看向自己身边凳子上乖乖巧巧坐着的阿拉斯加玩偶,看着它对自己笑,心情又很快平复,又变成之前那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特洛夫:“它有自己的名字,它叫枷,我见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名字了。”他沉浸在了自己的记忆里面,慢慢的,露出了无奈又幸福的笑容。

“它很小,毛茸茸的,我到哪它都会跟着我,我一叫它的名字,它都会立刻奔向我,很乖很乖,不可否认,跟它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神情变得哀伤,“可是一切都变了。我不知道你们会对我这种家庭有什么样的认知,我所有的表面都是通过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来被迫养成的。我多么温和,多么善解人意,多么谦逊有礼,可是我本质就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我试过反抗,我不喜欢按照他们给我规划的路线,让我成为一个木偶一样的人,但是结果确实让枷来承担。”

他开始发抖,这段回忆足够让他痛苦:“他们认为我的叛逆和不服从管教是因为枷,他们觉得从我手中夺走了它,当着我的面活生生打死了它,他们让我屈服,毋庸置疑的是,他们成功了。枷在我面前惨叫,呜呜咽咽的,我推开不了身边人的桎梏,我一直在哭,哭的声音都没有掩盖住枷的痛苦,到后来,只有我自己哭的声音了,枷永远离开了我。后来的每一天夜里,做梦都会梦到枷看向我的可怜眼神,但我做不了什么,甚至到最后,我害怕它的眼神。”

“它到我手里的时候才几个月大,离开我的时候不满两岁,因为他们,我失去了枷,我也是去了我自己。从那以后,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成了一个木偶,一个会听他们话,成为他们口中想要成为的那种木偶,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我按部就班地生活,维持者我的表面君子,内心成了多么不看的样子我已经不在乎了。直到我又遇到了一些流浪狗,它们的样子唤起了我的记忆,我觉得我可以补偿,我现在有能力自己做事情了。我甚至从他们当中发现了一只和枷相似度很高的阿拉斯加,我把它养在身边,假装枷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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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各种身体心理反应都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们都是好的倾听者,他们在感受着一个愿意揭开伤口给他们看的人的过去。

姜时鄢在他讲述完毕之后,轻声问他:“那只被捡到的阿拉斯加呢?它也被你用来实验了吗?”

特洛夫看向面前的小姑娘,笑了一声:“当然没有。我试图把它当做枷来安慰我自己,但是我发现,它是独立的,它不是枷的替身,它有自己的生活,它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把它当做我心里的慰藉,不仅是对它的不公平,也是对枷的不公平。”

“枷,只是枷。”

“放心吧,那只小狗无病无灾的,在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着,它只是不在我身边而已。”

没有人注意点,他在说完这段话的时候,随砚猛地攥紧了拳头,悄悄地藏在了耷拉的衣袖下。

谁都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何种生命。

姜时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说什么的话,只是走近他,把那张发旧泛黄的相片轻轻放在了凳子上那种阿拉斯加的爪子下面。

特洛夫看着她没说话。

方秉漾适时开口:“你对你的夫人瑞丽莎,有过愧疚吗?”

特洛夫像是才发现后面还有人,对她的提问沉默,过了几秒才说:“我对不起她,但是我心里,只容得下一种感情,早已经在很多年前,给了枷。”

“我的童年,我的曾经,是枷的形状。”

方秉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缪亓则看向他:“你有什么别的想让我们帮忙的吗?”

特洛夫看着面前这位面容英俊的男士,“没有了,如果遇到瑞丽莎,帮我说一句对不起。”

缪亓则答应了。

有人说,童年是一生的乌托邦,有人会用一生来治愈童年,也有人会用童年来治愈一生。[1]

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能够在不幸中找寻属于自己的有幸。

童年的纸飞机,终究还会飞回你我的手里。[2]

人生之幸,就是春祺夏安,秋绥冬禧,最珍贵的,便是苦尝世间百态,最终还是能找到出发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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