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笑的依旧如玉般温润,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神缠绵,突然在黑无常脸快贴到自己脸的时候勃然色变,一把推开了他,随即站起身来,轻咳两声道:“好了,七哥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黑无常听言一愣:“真的?”他眉头微皱。
白无常又咳了一声,语气十分不自然的说道:“真…真的了……”白无常低着头不敢看黑无常,有意在躲避他的目光,在黑无常看向他的时候,特意抬手把脸别过去藏在袖子底下,但这么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随之倾斜袖子半遮面,快步躲到思华那里。
黑无常:“必安!”他着急地跟上去,看白无常这不怎么稳的步伐,还是有几分不安心,赶紧的上前一扶,拱抓三次都未抓住白无常的手,第一次交错,第二次抓空,第三次虽说是十指相扣!但却是白无常主动松手且甩开的也没办法。黑无常不服,第四次拉住他的手已是牢牢地抓住!
思华见此一惊,微有些傻眼的小声自喃:“谢叔这是脸红了?”他呆呆的看着黑白无常,许是眼花,又或是自己眼睛该上药了,方才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他,在范叔抱着谢叔的给他疗伤时,竟然莫名看出他们眼神中那几分柔情?难道他们都喜欢对方!思华嘴角扬起一抹姨母笑。
白无常垂首,心弦微颤,眼中闪过一瞬间喜意,长叹一声,在袖子底下又无奈的笑了笑,被黑无常扶到飘到思华那里。
看着自家大人顶着那双与香儿几分像的眉眼,问自己的伤是怎么怎么来的时,一幕幕负心汉抛妻弃女的画面涌入脑海。
白无常冷哼一声,被气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危险,满眼杀气腾腾的望着思华,双手紧握成拳,勉强压着自己那想打人的冲动:“是啊,没出事!”白无常飘到思华身边,没出事三个字听上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鬼仙大人真的好生清闲啊,我和老范在鬼船被厉鬼打的快被鬼打死,催了你整整一晚上的时候你去哪了?”
思华心里咯噔一声,直呼完蛋。随即匆忙道:“不…不是!谢叔,你听我解释啊!”
白无常闻言笑眼一弯:“行!”说着袖子里掏出哭丧棒,用法术定在半空悬在思华头顶,勾唇一笑道“你说。哈哈哈哈!放心棍子自己飞出来的,谢叔不打你……真的!”
思华:“……”谁信啊!
“必安消消气,他受了伤啊。”黑无常在一边小声劝道。
白无常:“我知道。”他拿着哭丧棒在思华周围转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皱眉,闭眼想了一下问他的问题,道:“你生辰何年?哪个朝代?”
思华一懵:“什么?”
白无常:“说话!”说着一棍子招呼在他屁股上。
思华倒抽一口凉气,虽然被打的一愣愣的,不知道谢叔为什么这么问,但也不得不说,道“黎朝!明朔五十五年!”
“明朔五十五年……”白无常嘴上念着,心底一算,瞬时松了口气,合着他的生日离自己遇香儿那时也不过五年:“还好打前问了。”不然一会他还要挨更多打。
“到底怎么了啊!”思华又冤又委屈。
白无常尬笑一声:“其实……要说起来也是巧的啊,就是……在阳界勾魂的时候遇到了我和你范叔,千年前养了十年的义女,她正巧的还和你有几分像……”
“所以呢?”思华人疼看着十分够呛的说着,脸色逐渐惨白。
白无常:“额……”总不能说把他当成那负心汉了吧?白无常有些心虚暗想。看他这眼角挂泪,一脸楚楚可怜,整个人都疼虚脱了的歪倒在地上紧闭双眸,身子瑟瑟发抖。
“……”黑白无常默默看了眼对方,虽觉得鬼仙大人反应过于夸张,白无常也只打了一下,下手没有多重,但也不由开始担心。
毕竟他们鬼仙大人自从封印无结消失了两百年回来后,身子骨就一直是不怎么好,冬日夏日都比凡人还要怕冷怕热,受了伤不及比凡人好的慢。
又更加怕疼的身体,平常在阳界抓鬼的时候看不太出,也被鬼仙大人伪装的很好,都骗过了他和老范两个鬼差,若非不是当初他与老范那时抓鬼回来晚了。
走到忘川边正好瞧见鬼仙大人一个人坐在大荷叶上,咬着木棍给自己伤口涂药还疼晕过去,不看到他身上的伤,估计他们一辈子不知道,自家大人每天都承受的是怎样钻心之痛。
想到这里黑白无常深叹一声,沉静片刻后,黑无常身影一闪,又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思华身前抱起他,一步步离开这里。
白无常后跟上,从袖子里拿出随时为思华准备好的披风,轻轻给他盖身上。摸摸思华的头,温柔一笑:“小大人您还疼吗?”
“谢叔范叔……”思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声音听着还不太清醒地说道。
“属下在!”
“属下在!”黑白无常异口同声。
思华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道:“还要多久到忘川啊。”
白无常温声:“忘川现在已经被您徒儿的朋友冻成冰,大概要半个月才能解冻,大人现在要是困了,咱们可以先去阴都鬼城找个客栈住下,若实在撑不住了,就在老范身上睡一会。”
思华闻言一喜:“阿纪这小子有朋友了?”
“是啊。”白无常欣慰一笑,想到天灵纪的事又不由有些疑惑的道“话说大人是怎么想到收天灵纪为徒,让他做我们走阴人的?他师父天灵道知道了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