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么久,白芷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费介来过,诊脉也没看出来什么毛病。白芷想过是不是当年的避子药服用的太多坏了身子。对此,范闲表示: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医术!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白芷抿了抿唇:“师兄,医品即人品,你的人品我不敢苟同。”
范闲沉默,范闲沉思,范闲思考。
于是他立马转移了话题:“师妹啊,你别跟我害羞。你实话告诉我,老二是不是,不太行?”
一口茶水一下子喷到地上,白芷被呛的不行:“也不至于这么直白......”
李承泽不行?
李承泽可太行了。
自从淑贵妃说她没有那多规矩,不用白芷早起请安的那一刻,白芷就开始害怕黑夜。
每当夜幕降临,李承泽的目光就像是一只饿了很久的狼,恨不得将她一点点拆开吃掉。
“你昨天不是已经......怎么还?”
白芷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却看到他脸颊的那一刻心软。
李承泽似乎也很知道自己的优势。他剑眉微蹙,开始诉说以前多么隐忍,如今苦尽甘来了怎么着也要享受软玉在怀的日子。白芷立马放弃抵抗:
“你轻点,差不多就得了......”
差不多?怎么可能?
于是隔一段儿时间白芷就要跑去婆婆那里躲一阵。
范闲听完,摸着下巴思索:“不应该啊,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思绪回笼,白芷看着李承泽抱着范良,哄着侄子拿着雪球打他亲爹的模样笑出了声:“是啊,他还挺想要孩子的。”
晚上,白芷沐浴后坐在梳妆镜前抹着桂花油。李承泽放下手中的书,慢悠悠的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抱住他,深深地在你颈窝间吸了一口:“今日婉儿他们在,都没法好好抱抱你。”
语气中带有一丝委屈,不像是驻守一方藩地的郡王,反而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撒娇的孩童。
“承泽。我们成婚多久了?”
李承泽抬起头,认真的想了想:“成婚五年了,不对,今日过去,便是六年了。”
“才六年么?”白芷眼神晃了晃:“我怎么感觉半辈子都过去了。”
“傻芷儿,那是因为我们很小就认识了。”李承泽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吻了吻她的脖颈:“我们一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
“你不腻?”
“腻?怎么会?”李承泽立马正色起来:“对于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怎么会腻。只会觉得这一天过得太快,想让它过得慢些......再慢些.......”
想起那段日子,走的每一步都走在尖刀上。踏过荆棘满身鲜血,一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那种深深地无力,不能说出口的害怕,都足以让他疯魔。
白芷感到身后的人在颤抖,连忙转过身:“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有母妃,有你,有我,还有......”将他的手拿到自己的小腹上:“还有我们的孩子。”
一句话仿佛一道天光破开雾霾。李承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
“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当年为了不让庆帝派来的眼线看出异样,白芷服下自己的做的要让自己的脉象紊乱。没想到因为时间太短导致药效过猛,白芷自己都诊断不出来。说到底,还是医术修炼的不够。
今日范闲费了半天劲,把脉,相面,认识使内功查内息的办法都用了,看了半天,最后吐出三个字:“你有了。”
“真的假的?”
“真的。”范闲拍了拍胸脯:“四个月后要是不显怀,我把我脑袋拿下来给你家李承泽当夜壶。”
李承泽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十分复杂。一方面他十分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另一方面,他还不想错过这个把范闲脑袋拿下来当夜壶的绝佳机会。
其实范闲也有点忐忑。可是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收回去。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十个月,他终于得到了李承泽派人加急送来的好消息。
白芷产下一女,取名李芷窈。
范闲拿着奏折对着淮州的方向拜了三拜:“感谢大侄女!你范叔的脑袋保住了!”
李芷窈在襁褓中,对着抱着自己的父王吐了吐舌头,丝毫不知自己的到来救了一条人命。
管他呢。反正她李芷窈生下来,注定就是最受宠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