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范闲看着那队训练有素的白家兵,不禁暗暗称奇:“不愧是名噪京师的白家军,这一队人马都如此井然有序。”
“这算什么。” 白啸骄傲的昂着头:“我们白家军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和当年的秦家军相比也不遑多让了。”说完这话,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自然的转了转:“行了范公子,我得走了。你多保重。”
“多谢伯父,等回京之日我必亲自登门拜谢。”
白啸抬了抬手,叫上自己的副将,带着另一队人马走了。
王启年看着他们的背景啧啧称赞:“不愧是白将军。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武将之中,除了秦大人,就是这位白将军军功卓著了。”
“行了老王,收拾收拾赶路吧,等有空啊你慢慢讲给我听。”范闲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余光瞄到一旁缩成鹌鹑的郭保坤,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
郭保坤一愣:“你,你不杀我?”
“杀你?杀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范闲转身看了眼地上那些人的尸体:“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活着,对我还有用。”
或许小白说的是对的,郭保坤这个人不坏,甚至说有些蠢。可这个人本性不坏,甚至很孝顺,能够用他父亲挟制他,为自己所用。
坐在马车上,范闲有些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开始工于心计,机关算尽。
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如果奶奶知道了,会伤心么?
他有点想奶奶了。
二皇子府,白芷躺在李承泽的腿上悠闲的看着红楼:“范闲这次一走,又要好久才能更新了。”
“更新?”李承泽眼睛盯着奏章,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你说的是红楼啊。王妃若是想看,我让人快马加鞭去告诉范闲,抓紧写出来,第一时间传回来。”
“那也倒是不至于。”白芷翻了个身,侧卧在李承泽的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改日让听云进宫找母妃要写话本杂书来看看,整天在府里出不去,憋坏我了。可得找什么打发时光才好。”
“既然王妃想打发时光,为夫斗胆问上一句。”李承泽将奏章放回桌子上,伸出手捏住白芷的脸颊:“香薰早就用完了,王妃什么时候再做些?”
白芷眨了眨眼睛,不甘示弱的看过去:“殿下,妾身是有空,但是不代表我想做。香薰太麻烦了,一个不注意就要重新配。过两日吧,过两日。”
说完,白芷挣脱开李承泽的手,眼神重新落在了书上。李承泽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却对妻子无可奈何,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公事上。
“谢必安!”
站在帷幕后的谢必安还在打盹,被李承泽这一嗓子哄得抖了抖,赶紧出来看看自家殿下有什么事情。李承泽一伸手,将刚刚批注好的公文递给他:“送进宫里交给陛下,说国子监丞袁大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另有强抢民女,教女无方等若干罪状,请旨,将其流放西南八百里,没收家产,其家人随行流放。”
“是,属下这就去办。”
白芷一下子来了精神。毕竟李承泽要罚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她三叔叔的岳丈。她叫住了谢必安,起身拉住李承泽:“好歹也是姻亲,罚的会不会太重了?”
“我都觉得轻了。”李承泽拨了拨刘海,随手拿起下一份奏章:“他女儿联合我的好姑姑安插眼线在你我身边,想要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甚至打算对你下手,我不能忍。”
白芷沉默,终究是认同了他的说法。确实,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乱世先斩圣母,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承泽对她如此上心,让刚刚还在推诿的白芷心里用上一层愧疚。
她起身下榻,穿好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王妃做什么去?”
白芷没回头,只是应了李承泽一句:
“做葡萄香薰去。”
在她身后,李承泽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得逞的笑了笑。
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