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比也正好打开房门，“艾德琳已经起来了吗？”

利普还是决定对孩子们透露部分真相，“今天我们不去学校，但是——”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让楼下的人听到，黛比，你先回房间收拾一周的衣服，我们要去艾德琳北边的房子住一周，她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我们的帮助。她是昨天半夜接到的通知，所以没叫你，伊恩这会儿在陪她。卡尔，你去帮利亚姆收拾东西，等艾德琳醒了你再回房间收拾你自己的，可以吗？”

这对黛比和卡尔而言，自然是最好的惊喜了。

利普又按照夜里商量好的，给科林打去电话，“醒了吗？对，她要的那份文件，麻烦你尽快送过来，对了，帮我们带点咖啡，两杯，我和伊恩，艾德琳给她带杯热牛奶就行。”

然后，他又打电话到希拉家里，“弗兰克，艾德琳让你尽快过来一趟，她说过了今天上午就再也不管你和莫妮卡的事情了，来的时候，记得别在洛贝塔面前露馅。”

最后，是菲奥娜。

和菲奥娜说了这周“避开弗兰克和莫妮卡”的安排后，利普算是明白为什么艾德琳有时候脾气特别不好了。

一个决定的背后要跟着一连串的安排，涉及不同的人。而面对不同的人，还要考虑怎么说话，说哪些话。

“迟早，我也得疯。”利普回到房间，在一切拉开序幕前，他得再躺一会儿。

***

弗兰克到的时候，艾德琳已经起床，正在刷牙。

福福蹲在洗手台上，进行它每天必不可少的漱口环节。

它是一只训练良好的猴子，只是有时候人们忽略了猴子其实也有很灵敏的嗅觉，虽然赶不上狗狗。

但是猴子，尤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猴子，比狗狗能做的事情多上很多。

根据夜里的“实验”判断，福福应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它对艾德琳身上的东西，非常敏感。

所以，它才会一直寻找艾德琳。

所以，并没有什么，没有由头的特殊偏爱，不过是原因有待发掘罢了。

但是，它也只是一只被利用的猴子。

这盘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从那位“伊莎贝拉·阿隆索”医生用特制的缝合线开始？

从舒家堂叔被抓后，舒家老二在飞机上偶遇美少女然后领养福福开始？

又或者，还有人，藏在已经被抓了的BOSS的身后？

这一切依旧离不开疗养院那件事情，在疗养院事件中，艾德琳·陈的名字从未出现，自始至终，都只有“米妮·米尔科维奇”。

BAU成员们和安迪·斯万探员默契地隐去了艾德琳·陈的真名，她对他们的职业操守绝对信任。甚至连有幸共事过的蕾妮·马特林探员，依旧以为，她和米奇是亲兄妹。

仅有的一次，还是在伊莎贝拉·阿隆索大夫给自己缝合伤口的时候，科林因为太紧张慌不择言说的那些话和那一句“陈小姐”。

艾德琳决定，让科林在顾先生的监督下，看完至少十份手术纪录片，从心胸外科到男科，一份都不能少。

***

利普把弗兰克带上楼，这是自从艾德琳租下他的卧室后，他第一次能正大光明地到楼上来。

艾德琳依旧坐在伊恩的床上，她开门见山，“弗兰克，我们谈笔交易，你给我想要的，我帮你和莫妮卡举办一场复婚仪式怎么样？”

“我们可没有离婚呢！”弗兰克立马更正。

“好吧，我帮你弄一个盛大的仪式，让家里放满鲜花，你和莫妮卡重新求婚都行，你觉得怎么样？你有我的支持，有孩子们的支持，不会再害怕那个什么也没有的洛贝塔吧？她们这种露水情缘，怎么能比得过你们共患难的二十多年。你有信心，把莫妮卡赢回来的，对吗？”

弗兰克心动了，“你得提供一个戒指。”

“银素圈，否则免谈。”

“黄金素圈，至少得是黄金。”

“成交。那么，你也得我想要的东西。”艾德琳把一份文件递给弗兰克，“这是利亚姆的亲权转让书，你签字。这份转让书会交给菲欧娜保管，你只要不犯糊涂，她就不会把另一方的名字写上去。”

弗兰克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看来，我的确低估你对莫妮卡的爱了。你先回去吧，我同莫妮卡和洛贝塔谈一谈。”

伊恩站在艾德琳的身前，挡住了要来拥抱艾德琳表达感谢的弗兰克。

看着弗兰克离去的身影，伊恩问她，“怎么，你真要给他买花买戒指，让他们‘东邪西毒’大团圆？”

“不”，艾德琳摇了摇手上的文件，“我要的只是这个，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把文件递给利普，“我会让莫妮卡也签字的，我等会儿会下楼告诉洛贝塔，弗兰克准备鲜花和戒指要重新感动莫妮卡。洛贝塔和莫妮卡正处于热恋期，她们都想通过利亚姆来巩固她们的感情。现在没办法带走利亚姆，洛贝塔已经开始不安了，等知道弗兰克要挖墙脚，她会第一时间带走莫妮卡的。而我们不拦着莫妮卡的唯一条件是，她的签字。”

“那弗兰克发现了怎么办？”伊恩问，他可不觉得弗兰克是个大度的人。

“我们不是都要去北边住一段时间么，他暂时找不到我们。”艾德琳起身准备下楼，“而且，我只答应他帮他做什么，可从来没说在什么时候。这不是毁约，这是尚未履行。我只是在试图学习他的无耻，我也只需要这份文件。”

“说好的你欠了弗兰克的人情呢？”伊恩只要想到后面弗兰克发现“真相”后的暴躁就想笑。

“别信女人的鬼话。”艾德琳看着利普，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