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我给你的钱!干这个啊!”
在祸害完曾妍跟何木荣之后,林梵把张汀李本两个人也叫过来参观这个雅博市新晋地标性建筑。毕竟钱都是从她们那里拿的,让人家验收一下也是应该。
看到这栋拔地而起的建筑,还有上面金光灿灿的“林梵大厕所”五个大字,以及站在门口热情洋溢的、月薪八千的厕所前台小姐——任凭张汀李本两人是如何的见多识广,多么的深谙人情,老练通达,都会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惊到。尤其是李本,敏锐的经济头脑让她登时就反应过来,这大厕所怕是林梵拿她的钱(大部分)去建的,于是迅速抡起她手上用得半旧的爱马仕奶白Birkin,狂砸林梵身上用100块商场门口地毯买的炸黄色加绒卫衣。
“钱啊!钱啊!你个!不参与!工作的!闲散人士!哪里!知道!赚钱!的!苦!!”
顿一下砸一下顿一下砸一下,伴随着“我和你不共戴天!”的大喊声以及爱马仕包包砸在身上的钱声,林梵连连逃窜,躲到何木荣身后,结果何木荣耸了耸肩,默默平移开。见何木荣不庇护,她又慌乱鼠窜到张汀身后,张汀也是比较给面子,帮着林梵挡了一下,说:“哎呀有话好好说…”结果李本连着我们老张一块打,张汀也不敢惹李本,只好闪开让李本打。一时间现场十分精彩。
“好了好了…反正是她自己赚的工资,也是血汗钱,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张汀看着林梵被追着打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劝架,因为她也想打她,“你看,她起码没有拿工资去赌博,或者更糟糕的,去投资,甚至炒股。她要是去投资了,说不定我们还得添钱给她填坑呢。”
“…你说得倒也是。”李本放下Birkin立地成佛。
“什么意思啊!说得我特别没有商业头脑一样!我也是参与过社会工作的好吗!”
“你当律师的时间,还没有当高中生的时间长。”李本拿手重重点了林梵一下,“好了,我们这次不是来找木荣的吗,先去谈工作吧…林梵,你跟着我们走。”
“那不正好吗,我们林梵大厕所也是有茶水间的,还提供甜点…”
“厕所提供的甜点…”何木荣的脸皱得像皮炎子一样,“也就你敢吃,反正我无福消受。”
“教主啊!”
“好好好,晚点再来,我们先去医药公司,好吗?我们晚点再来。”张汀深知林梵这种人吃软不吃硬,日常交往中她熟练运用儿童心理学,对此人很有效果。
“好吧。”林梵妥协了。
于是几人移步进入医药公司,进到会议室,纷纷落座。林梵又出去把曾妍也叫过来。
“…夏明礼,去世了?”
雅博市的另一处,公安局,黄芜看着兰蕙林给的死亡登记,手止不住发抖。李助理坐在旁边,手里也紧攥着纸。
“她母亲来登记,说,她出了车祸,意外死亡。”
“尸体呢?”李助理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没有尸体。”兰蕙林摘下眼镜,深吸了口气,“在跨海大桥,被撞倒海里了,尸体没有搜寻到。”
“为什么会出现在跨海大桥?”黄芜追问道。
“她母亲给的解释是,母女俩刚吵完架和解,想出雅博去玩。”
“这么扯?”黄芜无语道,“那当时夏明礼失踪,到底是去哪里了?”
“她说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先是一起去了里平,之后灯太黑,母女俩走散了,于是柯月自己先回家了。后来夏明礼也自己回家去了,两个人在家里吵架后又握手言和,之后就出门了。”兰蕙林的表情一言难尽,毕竟这套说辞本身就够令人无语,但出自受害者母亲之口,大部分人又不能说什么。
“她母亲肯定是被那个邪教骗了啊!”
“肯定的…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扯了呀…”李寒在一旁道,“她母亲被渗透的程度,比我们想象得更严重。现在她母亲已经没什么话可套了。”
“…那我们自己去找!”
“找什么?那个邪教的大本营?”李寒问道。她心里是知道黄芜怎么想的。
“那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办法吗?直接端了那老窝,不然还得有人受害。”
“不要冲动。”兰蕙林阻止道,“至少得先想办法多获得一点信息,不然,黄芜,你去了,哪怕地毯式搜索找得到,也只是增加伤亡而已。”
“但我们得不到信息。还不如跟陈委员王律师她们直接端了戒网瘾学校一样。”
“…李寒,你给我看好她。”
“我会的。”
见兰蕙林态度坚定,黄芜也不多言语了。
“尸体大概率不在海里,车祸现场的监控里面就没有发现夏明礼坠落的身影,但被他们用坠毁的汽车模糊过去了。”兰蕙林思索道,“…现在,至少要找到夏明礼的尸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哪怕柯月的证词再离谱,案件也无法推进。”
“只怕邪教方面为了摧毁证据,把她的尸体焚毁了。”李寒低眼道。
“尸体没那么好焚毁,就算他们组织庞大,现在这个检查力度下,要火化也是非常费力的。”兰蕙林拿手指敲打着皮质沙发,“…还有什么别的突破口吗…”
“这点,你们倒是不用担心。”何木荣淡然笑着,手里捧着茶杯,老君眉的香气从陶瓷茶杯里游离出来,熏着何木荣血红的眼珠子,“尸体我已经清理干净了。”
“你藏在哪里了?”张汀问道。
“我养了几条小狗,它们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何木荣抿了口茶,好像说的只是家常话一般。闻言,李本在一旁皱起眉;曾妍捏紧了拳,泛起一阵恶寒;林梵没多表示;张汀点了点头,说:“噢,这样啊,骨头呢?它们连骨头也吃?”
“骨头更好处理。”何木荣放下茶杯,“磨成粉,浇花了。”